但?见她‘哎呀’一声,咕哝一句真烦,轻轻翻身,屈腿压在他的双膝,一条胳膊轻轻一搭。

手就这?么不轻不重落在他的腿间。

商月楹听见他极轻地闷哼一声。

她仍埋着脸,却敏锐察觉他的视线沉沉落在了她的鬓边。

在心内咬咬牙,商月楹翻面将脸露出,触及他领地的手无意识轻挠。

她还当真不信,他忍得住。

“......你真讨厌。”商月楹顶着面上的视线,及时努努嘴,腿收了回来,将脸撇开,转向床榻里侧。

手上动作亦跟着停了。

只剩一声声绵长沉重的呼吸。

半晌,手腕被轻轻桎梏,稍稍抖着被人放回了身侧。

少顷,是他捡起外袍挑帐下榻的声音。

直至脚步声沉闷响起,西墙的窗‘咔哒’响了两下,复又过去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商月楹才动了动僵硬的半边身子。

她未转身去瞧,两个绯红的腮却在黑暗里烧得滚烫。

不动声色攥紧身下的软被,猜测他的仓皇而逃,顶着脸皮的炙热,商月楹在心内恨声,“耗到此时,若明日你还有精神,便是我无能。”

“薛瞻,你且等着,明日你敢再来,我便敢再换新的法子治你。”

第42章 第42章 不管了 我爱你

蝉声鸣鸣, 莺歌并啼,巳时过去一半,商月楹陷在帐内翻个身, 悠悠转醒。

但说怪不得她懒到此刻,实在昨儿夜里?与那厮做戏,又得半肚浓茶作祟,天将明时才?堪堪阖眼。

风吹绮窗,商月楹兴冲冲拂开鬓边碎发,挑帐下榻,往八宝柜里?摸了套寝衣钻进浴房,再出来时浑身只觉爽利。

套了嫩黄褙子与湖绿八破裙,一面往腰间盘着腰带, 一面扬一把嗓喊道:“春桃!进来!”

春桃跨槛而入,但见?商月楹眼波盈盈对镜自揽,见?了她,便欣欣笑出声,问上?一句:“今日见?着薛瞻没?”

窗子被推开敞敞风,一水在外头伺候的婢女都忙自个的,偏目一瞧外头,春桃轻轻‘啊’了一声,答道:“见?是见?着了......”

熟料夫人立时起身, 一手揣着樱红口脂,一手揽了她的肩, 笑意更甚,“他怎么样?”

春桃不免茫然,“......什么怎么样?”

商月楹暗暗一拍脑袋,转眼一想, 还?未将此事与好春桃讲,便见?她神神秘秘掩紧了门,冲淌着两个溜圆的眼望她的婢女招招手,贴耳细细说来。

春桃难掩惊呼,忙曲臂捂了嘴,两个圆圆的眼眯起,流出一丝忿忿,“我当初就觉着夫人睡得不对劲,好啊,这事真?是都督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这府里?如此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商月楹沾了点?口脂点?上?,磨一磨两片唇,“这人当真?可恶,在扬州骗我一回,将我娶回家了又骗一回,我不治治他,真?当我白长这么大了!”

“春桃,你讲,他今日是个什么模样?”她揽了春桃的胳膊晃晃,曼声催促。

春桃回神,垂眼细细一想,没忍住唇畔的笑,“噗哧”

圆眼婢女立在原地,抖着肩笑罢几晌,才?摆摆手,睇去洞悉一切的眼神,“奴婢就讲今日都督怎的没来问问夫人呢,好在奴婢早起去门口帮着妈妈剪了料子,瞧见?都督出去上?朝了,隔得不算远,奴婢瞧清了,是没歇息好哩,瞧着像一夜未睡!”

商月楹心满意足吭吭大笑,剪着春桃的胳膊笑弯了腰,半晌方止,“真?是畅快,春桃,你且等着,小姐我今夜还?要治他!”

主仆两个笑颜益发深,过去半炷香,春桃替商月楹绾好髻,商月楹才?后知后觉随口一问:“你与妈妈剪料子?剪什么料子?”

春桃‘哦’了一声,摸了珠花往她鬓边簪,“还?有两日便是乞巧了,妈妈讲是替府里?做活的奴婢都送上?一方帕子,夜里?抱着帕子睡,好在梦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