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等得辛苦。”
替薛瞻倒了一盏茶推去,赵祈眼眉一弯,半作调侃,“还是我?比较幸运,旁的几个?皇兄想私下见?都督一面都难,这?样好的机会落在我?手里,我?可得抓紧了。”
“都督,饮一口我?沏的茶罢。”
见?薛瞻捧了杯盏扫量,赵祈眉峰高举,就着天光说亮话,“都督家中两个?弟弟皆以?投靠三哥,三哥蠢笨,早已将都督纳入阵营,可我?晓得,都督放任两个?弟弟行事,面上?不去阻拦,实为观望。”
目光坦然对视间,赵祈撞进薛瞻比湖水还凉的眼,勾一勾唇,“我?这?条鱼,此刻心甘情愿上?钩,都督可有瞧见?我?的诚意?”
适逢刮来细细秋风,呜咽几声,薛瞻扯扯笑,窥探他?的装腔作势,“殿下的本?事足矣,还差我?这?一星半点?”
赵祈持扇赶走二人之间的暗流,笑得益发?真诚,“这?世上?,哪有人会嫌握在手里的东西太多了呢?”
“这?样,”睇一眼薛瞻神色未变的脸,赵祈仰面饮几口茶,歪了身子撑起胳膊,“而今世道太平,不若我?与都督说一桩隐秘。”
不知是唯恐旁人听见?还是何?意,赵祈垂下一双温润的眼,低声道:“大哥稳居东宫时,对底下几个?弟弟都好极,六年前,大嫂设宴款待我?与几个?哥哥,大哥不喜吃酒,便?只留我?们在席上?推杯换盏......”
“大哥虽与二哥四哥同为母后所?出,对我?倒是极好,胜过一母同胞。”
赵祈眨几下眼,不知因何?,一把声音益发?轻,“可便?是那日,我?因得大哥疼爱,留宿东宫,夜里出去醒酒,亲眼瞧见?大嫂勾了三哥的腰带往假山里去。”
他?垂下浓密的羽睫,扯了唇笑,“我?那时窝囊,虽觉此事荒唐,却仍听母妃教诲,不敢冒尖,只怕惹祸上?身。”
“大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大约是觉着可笑,赵祈嗤嗤笑上?几声,“却还惦记着我?,派随从寻了我?前去谈心,大哥当真......对我?极好。”
“而后大哥病逝,父皇不忍,命大嫂代替大哥承欢母后膝下,方过去半载,大嫂却声称要出宫,长留清心观,以?悼大哥亡灵。”
言语甫落,赵祈讥嘲一笑,“孰料都是假象。”
薛瞻心内猜测几晌,抬眸静静往他?一眼,启声:“......先太子妃,而今在何?处?”
赵祈:“都督既已有答案,便?也不必再?问?,我?那位好大嫂,当然是寻了替身,自顾与三哥寻欢作乐去了。”
摇扇的手堪堪停下,赵祈复又道:“大哥早已长眠,一缕幽魂自然做不得什么,可活生生的人,却能贡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