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双濡湿的眼。

“阿时......”

她?仍是那样一把涓涓嗓音,因双目被蒙着,薛瞻轻而易举听清她?陷进?过去的涩然,他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想?叫她?高兴。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想?扯下眼前的玉带,不管不顾抱着她?,拥紧她?。

好在她?只震惊一瞬,再度赐予他靠近的权利,细长的手?指穿进?他的指缝扣紧,牵着他往外走,俏皮明?媚的语气勾出一丝迤逦,一霎将他推回过去,“等你等得久,我有些饿了,阿时,不若我们往厨屋去罢?”

薛瞻晓得,此刻的她?,定是笑着。

由着她?拉着往前去,静听婢女的暗暗惊呼,薛瞻笑得益发温柔,“好,檀娘想?吃什么?”

她?的嗓音糅杂着欢快,一会?飘在他眼前,一会?飘在耳侧,“吃新栗糕,我与阿时一起做,好不好呀?”

她?的发丝被风送至他的鼻尖,剪起胳膊捻来一丝轻嗅,他逐寸在心?内把她?花颜勾勒,温润一笑,“自然是好。”

半晌蜇入厨屋,闻声未听吵嚷,细细思索,便明?白她?拉他进?的是花韵阁的小厨屋。

这厢摁着他的肩往下坐,商月楹寻了一筐秋熟的栗子搁在桌上,摸了几个?塞进?他手?中,欣欣笑上几声,“我可是晓得这栗子多?难剥的,先前那回剥得我十?个?手?指头?都泛酸,阿时,这回轮到你喽!”

秋熟的栗子尚还称得上易剥落外衣,薛瞻始终含着一缕笑,缄默照着她?的吩咐,逐个?将其剥开。

大约做着重复的事,容易分心?想?些旁的。

每剥一粒,他便忍不住去想?,这样枯燥无趣的事,当时在扬州,在那间小小院落,那样俏皮的她?,是如何忍着索然无味,剥开一粒又一粒,辗转送进?他的嘴里呢?

这一刻好像有些甚么是说不清的。

篮子里兜满一筐金黄,商月楹稍显生疏起了火,伏腰捡了几根干柴塞进?灶内,平整将栗肉往蒸屉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