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以此为戒。”
官员心内惊骇,未料新帝继位第一件事便是斩其手足,贬其为庶。但也仅仅只是惊骇罢了?,赵勉欲要其命,赵郢罔顾臣命,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又说得出是假的呢?
倒说先?皇四子渊该庆幸,因‘皇后’屡受打击,甘愿前往皇陵,故替四子求来一桩保命符,只求新帝赐他?个偏远封地,后半生平安度过。
新帝则允了?。
而太后之位,则落在先?皇后宫那位微小如尘埃的安昭仪身?上。
约莫过去五日,薛瞻听商月楹的建议回?了?趟侯府。
薛砚明已身?死,可薛江流与薛如言曾为勉之党羽,已被大理寺带人羁押,只待官员琢磨新帝之意,对?其处置一番。
新帝虽清算党羽,却未牵连无辜之人,故而商月楹与薛瞻蜇进二?房前厅时?,薛江林痴愣握着杯盏,章兰君与薛玉呆坐在一旁,满室静谧。
见了?薛瞻,薛江林勉强扯出一丝从容的笑,“大郎啊,你来了?。”
薛瞻尚未启声,便见章兰君轻轻拭泪,“陛下身?边的内侍公公送了?封信件给你二?叔,大郎......砚明他?,他?买凶害你一事,我们都晓得了?。”
大约是薛江林心内又怨又悔,或说是又愧又惘。
他?的儿子为了?爵位陷害侄儿。
陡地得知?这样的消息,薛江林连再瞧薛瞻都多了?几分躲闪,这厢也不再提起被羁押进大理寺的长兄与次侄了?。
甫一落座,薛江林仰面?吐息,几晌叹道:“我虽无能,却肩挑爵位,这些年,总归是过了?好日子,可不曾想,就是这样的爵位,引得砚明为其挣得头破血流,其实砚明哪晓得,不是嫡子又如何?袭不袭爵又如何呢?我为其父,自会?替他?铺好往后的路。”
“到底是这爵位害人,”薛江林剪起下垂的两个眼,只固执看着手中的杯盏边缘,“若能重来便好了?。”
“二?叔,世上之事,谁也说不清,”薛瞻沉沉启声,“哪怕替砚明安排好了?一条路,他?要如何走,二?叔亦左右不了?。”
薛江林掀眼瞧他?,到底心内觉着有一丝亏欠,“这爵位,我会?与陛下呈明,落在你身?上。”
“不必,”却说薛瞻直言相拒,起身?作揖,“砚明已身?死,我与他?之间?的龃龉已消,在我心里,二?叔二?婶尚不知?情?,不必为其心怀歉疚。”
末了?,他?牵起商月楹的手晃一晃,“我已有家室,有官职。”
环扫二?房这三张熟悉的脸,他?低声道:“如二?叔所说,有爵位在,总归是能过好日子的。”
商月楹抿着两片红唇,不知?该说甚么,却又想说些甚么,偶然?间?窥清薛玉的脸,遂点点下颌,愿意与薛瞻一并去维持这样的和气,“是啊,二?叔,您不是还?有阿玉么?”
薛玉自从知?晓薛砚明买凶杀害薛瞻一事,心内便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虽跋扈了?些,却还?晓得都是一家人,哪怕她先?前那样讨厌商月楹,也只敢动动嘴皮子,从未谋划过害其性命。
这厢见他?二?人推脱爵位,更是说不出心内的涩然?,只能匆匆起身?,再不复从前的跋扈,小声道:“兄长,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