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他之人,见状扯一扯唇,“别想了,那?味桂枝,前日就下进了你的饭食中。”
“待子时的梆子敲响,你便只能静候阴司老爷派人来接你了。”
强烈的惧意顺着咽喉往上爬,薛江流大口喘着气,只觉咽喉处已痒得叫他想一刀割开皮肉。身处湿冷交织的牢狱,他心内却益发烧起一团火,怒意与恐惧汇成一条线,拉拽着他的脸皮,眉尾因?咽喉的折磨不断痉挛。
“哐当”
薛江流骤然扑往那?扇囚他身躯的门,妄图拉拽薛瞻的一截衣袍,“......逆子,给......给我......解药.......”
而薛瞻只是冷目睨他,轻巧往后退却半步,避开了他的手。
“你我父子情谊已尽,待下了阴司,见了判官,父亲便是想告我弑父,亦无法说出口。”
薛瞻扯出唇边讥笑,煞有兴味地看着他挣扎,“薛江流,你当年用此毒杀害我母亲,为何不去调查调查,这味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沉默间有甚么细微声响,细细俯身瞧,原是薛江流攥栏的手太过用力,崩碎了指甲。
薛瞻最?后扫量他一眼,紧紧将?眼阖上一瞬,再睁开时,仍是无情无绪,叫薛江流彻底坠入深渊,“在此等死?吧。”
直至薛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薛江流仍将?一张脸挤进缝隙,两颗眼珠险些挤出眼眶,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咽喉处的毒已叫他难以再大声呼喊,只能低声咒骂,“逆子......逆子......你敢弑父,你敢弑父!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骂过了,下颌却仍抖着。孤身等死?的感?觉太过骇然,他还尚未往高处走,怎能死?在此处,怎能死?在此处!
恍惚间,老侯爷在世时的告诫之语在脑内浮浮沉沉。
大郎啊,仲柏啊,切记莫走歪路,切记风水轮流转啊!
何来的风水轮流转?
薛江流力竭跌靠在门后,一双眼里的恐惧之色尽显。
是啊,风水轮流转,他当年亲手送了宋罗音一程,而今......
她的儿子。
也?来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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