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澄挠了挠头,抿唇道:“......我在岸上等夫人。”
商月楹微笑:“我方才瞧荧桥那?边有卖饮子的,你去那?头吧。”
言罢,她冲元澄赧然一笑,瞧着万分不好意思地钻进了乌篷船里。
船夫坐在船头摇橹,直至元澄的身影变得模糊,商月楹这才?卸了力,懒洋洋倚靠在船壁上。
流萤与春桃自觉去了船尾待着,柳玉屏嗅了嗅船舱内摆放的玉兰,笑道:“你如此?对那?侍卫,不怕他回去向薛瞻告状?”
船身轻轻晃着,商月楹摆摆手,“无妨,即便?告状,薛瞻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柳玉屏凑近了些,嬉笑道:“如何?”
商月楹狐疑问:“什么?如何?”
柳玉屏轻推她肩膀,小声道:“别装傻,薛瞻,薛瞻如何?”
商月楹左看右瞧,又掀开身后?那?半扇布帘顺着缝隙往外?看,再三确定此?处只这一艘船后?,尤其谨慎地附在柳玉屏耳后?轻言几句。
“咚咚”
叮呤咣啷几声,船身歪了些,险些撞上河沿石阶,连带着船舱内的摆设玉瓶都?跌落在船板上。
好在很快便?平稳下来,船夫隔着帘子歉声喊了几句。
柳玉屏捂着胸脯,惊魂未定地看向商月楹,“竟是同一人?他不是说旧疾复......”
话说一半,商月楹忙扑身捂着她的嘴,“低声些!”
柳玉屏倏然回过神来,自知?方才?说漏了嘴,脸色都?白了些许。
船身晃了晃算什么?,这薛瞻做的事可骇人多了。
柳玉屏那?双总笑盈盈的瞳眸染上忧色,不禁压低声音道:“如此?......岂非欺君?”
商月楹闷声道:“这其中道理我都?明白,所以,别提他好不好了,我倒有些怨他。”
柳玉屏忙抬手起誓:“你放心,此?事我绝不往外?说,今日回去我便?将它给忘了,我若往外?多说半个字,就叫我......”
“瞎嚷嚷什么??”商月楹眼眉轻皱,‘啧’了一声,继而轻拍她两片嘴皮子,“我自然知?道你是信得过的,这才?与你说。”
船身慢吞吞飘远,愈往里摇,愈是没几艘船并行,柳玉屏敛神点头,遂岔开话题,打趣道:“你与他莫不是当真天赐良缘,这种故事我只在话本里瞧过呢!”
“既是熟人,那?你们可有......?”
柳玉屏戏谑瞧她,那?张往日素面朝天的脸蓦地有些诡异地泛红。
商月楹羞得去搡她的肩,“自、自然没有!”
柳玉屏惊讶,“我怎的听说你二人大婚当夜有郎中进了都?督府,原来不是因为......?”
商月楹失笑:“你想什么?呢!”
俄而,她又微眯眼眸。
魏郎中进都?督府一事,元澄必定不会嚷得人尽皆知?,定是悄悄去寻来的,可玉屏却能听说此?事。
几息间,商月楹下了定论。
要么?,府里那?些伺候的下人里,有人故意往外?递了消息。
要么?,如薛瞻所言,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之人不少。
心思忍不住百转千回,也许,为了往后?的日子好过些,她亦能做些什么??
船身往左偏了些,船夫喊了声‘坐稳’,商月楹便?知?这船身开始往回飘了。
压下那?些思绪,商月楹笑道:“别总提我,我都?已经嫁人了,无非就是些寻常的事,倒是你,玉屏,你先前与我说的五皇子,你自己是如何想的?”
柳玉屏一愣,“......我没想好。”
商月楹眉间漾满不赞同之色,“你教训起我来头头是道,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怎的畏畏缩缩起来了?”
柳玉屏托腮轻叹,小声道:“我也不知?我爹在想什么?,说是春闱后?,找个机会让五皇子见见我,五皇子那?头应下了,檀娘,我与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