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抬手掐了掐秋雨腮边软肉,她问。

不待秋雨答话,商月楹朝春桃招招手,身子懒散往后一瘫,“春桃,告诉秋雨,从前在商家时,有个新来的婢女性情傲慢,伺候我?时打?翻了几?盏新得的茶具,又偷偷摸了我?摒弃的首饰,我?是如何责罚的?”

春桃下颌微扬,言简意赅答道:“自然是发卖了。”

秋雨回过神来,明?白商月楹并非忍气吞声的性子,却又不解,一霎又茫然起来,“那夫人方才为何......”

荣妈妈仍是那副和顺神情,极有规矩地?侯在商月楹身侧,商月楹回身握住她布满细纹的手,眼?眉诚恳,“我?自然是信妈妈的,但那两个婢子的身契仍在侯府......”

话语一顿,她又道:“且我?有一事相求,求妈妈委屈一回。”

言罢,她抬身贴耳,将柳玉屏得知她大婚当夜魏郎中登门一事告知给荣妈妈,而?后狡黠一笑,乌瞳晶亮。

“我?正想着呢,这?事到底是从府里传出去的,还是有人暗中盯着都督府,这?才故意宣扬出去......”

“若是那两个婢女多舌,传去了侯府,她二人必定与?侯府还私下有来有往,我?今日高举轻放,她们得意,痛快了,自然会与?他人炫说?。”

“倘若真是她们,至多后日,侯府那头便会有动静。”

第27章 第27章 夫妻情趣

不痛不痒处置了下人一回, 商月楹失了要继续盘库房的兴致,暖日当喧,叫日头一晒, 她竟连连打起哈欠来。

她未曾多想?,只暗道今日起得太早,便捉裙起身,朝身后挥挥手,丢下一句‘不必跟来伺候’,转而?慢吞吞扶门进了寝屋午憩。

这一憩就到了申时。

商月楹睁眼望去,仍有几丝暖光从窗柩里照进来,把膝上薄毯往身侧一掀,顿觉口干舌燥, 走去桌前连喝几盏冷茶。

简单净面后,她打帘出去,拉开了门。

往外头瞧一眼,荣妈妈正?伏腰采撷着开得正?好?的蝴蝶兰,两个婢女正?持篮坐在树下圆桌旁挑挑拣拣。

商月楹凑了过?去,“妈妈,做什么呢?”

荣妈妈旋身笑道:“夫人醒了?没什么,就是听春桃说夫人沐浴时爱撒些花瓣,奴瞧着这花开得艳极了, 便自?作主张摘了些来。”

商月楹笑吟吟捻了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

扫量一眼天色,荣妈妈嘀咕道:“夫人这觉睡得久, 昨儿夜里是不是没歇息好??”

商月楹不甚在意?摆摆手,“无碍,从前在家里我也有睡过?这么久的时候。”

荣妈妈细瞧她,见她精神得很, 只好?又岔开话题,“那便好?,对了,夫人,厨屋那边方才运了新鲜的莺桃来,说是陛下赏的,正?巧咱们这有乳酪,眼下还?早着,可要用?碗酪莺桃?”

这会比正?午更?晒了些,赤乌悄悬在青瓦上,将商月楹满头发丝映出一团砾金光圈来。

闻声,商月楹眉梢轻扬,暗道这薛瞻倒是得景佑帝喜欢。

莺桃虽不稀奇,寻常人家得了却也跟个宝贝似的,恨不能剖开两半,一半用?来做蜜饯,一半用?来酿酒。

荣妈妈语气平常,似这莺桃与那浑身绿油油的红嘴鹦哥儿一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玩意?儿。

她含笑应下,荣妈妈便着手替她要酪莺桃去了。

心念一转,商月楹扑扇几下睫毛,贴近秋雨,状若无意?问:“秋雨啊,你?在侯府伺候时,薛......可知都督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他午时临走那会说要替她打听玉屏的事,吃了人家的莺桃,又得了人家的消息,倒好?替他做点什么。

若他还?是扬州那位与她抱一会就柔声喟叹呢喃的宋清时,她自?然晓得他爱做甚么。

如?今一瞧,她倒不晓得,被?他撕干净的那张脸皮子底下到底喜欢些什么了。

秋雨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