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薛瞻又?换了身?银色刻丝云纹圆领袍,未束冠,取一条发带拢了发丝在头顶,垂肩乌发散漫铺开,细细瞧,倒神清骨秀,俊美隽逸。

这人见她进门,牵唇笑笑,“饿了?”

商月楹未用午膳,腹内那在侯府用的一点点肉粥早已消得一干二?净,她耸鼻嗅嗅,立时勾起了食欲,只?觉饿得紧。

只?他二?人用膳,多余的圆杌被元青挪去了仓屋,薛瞻占去一张,余下那张与他紧紧依着?,商月楹横瞥一眼,哼出绵绵一声,坦荡往他身?侧落座。

方一坐下,装满热茶的杯盏被推至身?前。

“喝点热茶润润。”

商月楹捧杯浅浅抿着?,乌眸轱辘一转,一霎亮起来,窥了眼摆在蒸鸭旁的雕酥。

她欢欢喜喜一笑,“陛下赏的?”

商恒之做官十几年,从?末流小官挤身?进了翰林院,商月楹头一回吃到雕酥,便是商恒之与其他同僚一道进翰林院那日。

那夜,景佑帝心情尚佳,设宫宴,商恒之归家便揣了道雕酥给?她吃。

到底是尚膳司琢磨给?贵人用的吃食,商月楹尝过一回,仍馋极了。

这厢在自家晚膳席面上见到这雕酥,她像只?猫儿,眯眸将它垂涎望着?。

薛瞻挂着?笑,夹一块搁进她的碗里,“今日朝会大典顺利,陛下只?赏了侯爵府。”

商月楹咬一口雕酥,眼眸稍转,问:“那......是侯府那边送来的?”

薛瞻替自己舀一碗银鱼汤,浅喝几口,而后淡然答道:“这一份是陛下独赏给?都督府的。”

外头黑了一圈,廊下点灯高?挂,屋内烛火烧得噼啪作响,影影绰绰,商月楹俄而想起甚么来。

她咬一下筷,歪着?脑袋打量他,忽起了坏心,怪声怪气道:“陛下就这么喜欢你?那日后有谁得罪我,我是不是能将人套了麻袋一顿好打?”

说着?,她努努嘴,又?自问自答,不以为意耸耸肩,“想来是罢,你在外恶名远扬,在外人看来,我与你是一伙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