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不再和她多说,人已经狂奔出去,直往景区河边而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何霜在河边来回跑了几圈,始终没有看到徐元礼。当她满身疲惫回到民宿,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经过前台,管家例行向何霜问好,何霜听见了,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意识,连个眼神都没顾上回应。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上楼,脑中止不住地怀疑,徐元礼、舟口镇究竟是不是大梦一场?

不管是不是梦,何霜都难以接受。

到楼梯拐弯处,何霜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自己房间,就在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过后,那个遍寻不着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以一个分外喜感的形象。

那一刻,何霜心口涌现出大量复杂的情绪,说不上来是喜是悲,亦或悲喜交加。最终,她只是默默走去开门,用一种相对平静的口吻低声道:“没礼貌。”

徐元礼跟着她进门,“你说的可是这套白袍?我并非有意不经你同意就穿出门,实在”

“我说的不是这个,”何霜道,“我是说你不告而别!”

徐元礼愣了愣,一脸无辜地看向客厅沙发,道:“昨夜见你在那长椅上昏睡,想来是太过疲累,我便将你送回了房间,并非不告而别,只是不想吵醒你。”

“把我送回房间,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河边。”

“去了河边……”何霜点点头,“所以你找到回家的路了吗?”

“尚未找到。”话毕,徐元礼脸上逐渐露出抱歉神情,目光移向浴袍下摆,“还不小心将你这白袍弄脏了。”

何霜没有去看浴袍,心里充满自嘲,为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勉强。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过于起伏,何霜连忙看向别处,用手挡住眼睛,道:“万一你找到暗门,是不是就走了?”

“我”徐元礼摘开何霜挡眼睛的手,“你在哭?”

“没有。”

“是不是身体难受?”

“不是!”何霜一扭头,大步转向客厅沙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沙发上,她把脸朝下,掩盖自己的脆弱。

“若是不舒服”

“我说过了,我没有不舒服!”何霜气得翻身,徐元礼居然悄悄蹲在沙发旁,看他满脸关切,何霜更气,道:“我知道你是医者仁心,你关心我的身体,但我不是身体难受,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徐元礼目光沉静,对她激烈的情绪反应并不感到惊讶。

何霜扭开脸不看他。

“我并未打算不辞而别。”

何霜不理他。

“我是想先去探探河道,若找到暗门,再回来与你告别。”

“你如果找到暗门,恐怕这会儿已经回舟口镇了,你根本不在乎要不要跟我告别。”何霜道。

“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我若真那样想,便不会还将衣物留在此地。”

何霜一愣,转脸看他,“衣物?”

徐元礼眼睛往阳台一指,道:“在那。”

在栏杆上看见他摊放晾晒的蓝色衣服,何霜心下更郁闷,为自己的气急败坏,为自己比他大八岁,和他相处还一直落下风,简直像个要不到糖吃而无理取闹的小孩。

何霜在沙发上猛地蹬了蹬腿,踢走空气,踢走失控的自己。冷静一些后,她抬眼看着徐元礼的眼睛,道:“好,你没有不辞而别,但假如你昨晚找到暗门,是不是想要回来跟我告个别就走?”

对她的提问,徐元礼没有回避,坦诚地点了点头。

“你就没想过留下吗?哪怕参观几天?看看这里的文明?”

“看过又如何呢?”

“学习一些先进的医术、科学,回去拯救舟口镇之类。”

“虽然你去舟口镇只有短短几日,但你应当十分清楚,舟口镇的难处光凭医术并不能解决。”徐元礼从容道,“还有这里的文明,比如昨晚你喝药那个小瓶,我钻研了许久,从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