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眸中千种思绪划过。一会是记忆中秦暮晚在战场上与他的针锋相对，一会是秦暮晚跪在他面前只求一死的样子。

看看啊！她秦暮晚、大秦第一将一手调教出来的狼崽子果然非同一般！连她身上那最让他痛恨的狠劲都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可惜了，她秦暮晚已死，西乾承已死，这头认错了主的狼迟早还是他西琰的狗！是他西琰的皇子！

教的好！教的好啊！

西琰突然笑出了声，甚至有些想谢谢秦暮晚。他在敬德的搀扶下直起了身子，循循善诱道：“但你不想找到害死那个孽障的真凶了？你与朕一命换一命有什么意思呢，你能报仇？还是有人能在你死后给他报仇？”

西乾清沉默着盯着他，撑着剑的那只手却握紧了。

西琰没放过一丝一毫他此刻的反应，挑唇继续道：“所以，咱们都清楚，你不能死，你也杀不了朕。”

西琰的笑里多了一些嘲弄，他发出了一声轻啧以后，捂着自己的伤口道：“所以，别发疯了西乾清。朕给你个机会，跪这儿给朕磕头道个歉，朕就原谅你这次的大不敬。不然……”

西琰的话音一顿，仿佛在脑中设想了一下未来的场景，笑道：“如果朕收回了你现在拥有的所有权势，你猜，你这辈子还能给那个孽障报仇吗？”

西乾清平静的目光下仿佛被点燃了一簇明火，就这么烧着烧着，在最后西琰的话中，将一切都烧成了虚无，归于沉寂。

他与西琰的目光相接对峙着，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西乾清知道，西琰说的半句没错。

如果不依靠西琰所赐给他的权势，他仅靠自己，绝无可能找得到幕后真凶。西乾承的真相，秦暮晚的期望，哪一项都是现在的他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