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可能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低冷又温柔。

买猫砂、买猫粮,搭建高度适宜的爬架······沈徽林又忙了起来,费尽心力想要给自己的宠物最好的生活。

项明峥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个礼物送对了,至少她短期内没有再提要走的事。少数时候又觉得送错了,他本身不是多喜欢一身带毛的宠物,在把猫带回来的第二天,告诉沈徽林,不可以把它带上床。

他像是真的嫌弃。

那段时间,对于沈徽林来说唯一快乐的事情,可能就是带着一身的猫毛去抱项明峥。

他嫌弃猫毛,又想抱她。那种纠结表情莫名好玩儿。

沈徽林经常会想起不久前,项明峥回应陈正南的那句“再说”。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结婚的事情,就好像他结不结婚都和她无关。

每次想到,沈徽林表情都会冷淡下来,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猫。

猫拱了拱她的手背。

沈徽林一直在等,等项明峥开口。她不想听别人说,只想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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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北京待的不太开心,情绪会在无数个时刻显露出来,项明峥也察觉了。

周末的时候,他带着她一起去了马场。竞技马场不对外开放,休息厅里也没几个人。

陈正南早到了,坐在沙发里喝咖啡,邀约项明峥:“等会儿去跑几圈?”

项明峥坦然应答。

沈徽林扭头看他,他这人不长记性,上次在马场伤成那样,转头就忘。

项明峥没把沈徽林留在这里,带着她一起去了跑马场。

知道她怕摔,他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马上,自后圈着她,“这样是不是不怕?”

沈徽林回头,“本来就不怕。”

项明峥附在她耳边,低笑一声,突然用鞭子拍打了一下,高大矫健的马狂奔起来,超过了前方的陈正南。

陈正南勒着缰绳,围着马场慢慢悠悠的走,冬天草木枯竭,放眼望去只有色泽浅淡的尘土。他目光冷静,看着两人跑远。

项明峥存心逗人,快速跑了好几圈,还在冷静问:“怕不怕?”

沈徽林每次都嘴硬,说:“不怕。”

从马背上下来时,她鼻尖被风吹得泛红,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项明峥替她整理乱了的围巾,问她:“现在开心了吗?”

沈徽林抿着唇,点头。一双眼睛清澈漂亮,她仰头问:“项明峥,你以后会结婚吗?”

项明峥目光沉静,看了她一会儿,“怎么,你想结婚了?”

他不回答,反倒转过话头问她。

沈徽林说:“结婚还能加个学分。”

项明峥笑她得不偿失。

室外很冷,两人很快回了室内。

午餐是在马场里的会客厅吃的,项明峥接了一个电话,要去见商务部的人谈事情。

“跟我一起走,还是玩一会儿再回去?”

沈徽林原本想和他一起走,陈正南主动接话,对项明峥说:“你先走,我等会儿顺道能带她一起回。”

沈徽林看了一眼陈正南,改了主意,“我等会儿回。”

项明峥拿了外套,摸摸她的脸,姿态有些亲昵,应了一句“好”。

项明峥出了门,会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沈徽林安静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偶尔和陈正南聊几句。

他们见过几面,但彼此并不熟悉,没什么好聊的。话题生硬又疏离客气。

陈正南:“你什么时候毕业?”

沈徽林说:“明年。”

陈正南“嗯”了一声,“你一只脚还没从校门迈出来,明峥已经三十了。”

六七岁的年龄差距,在陈正南的语调里,像是六七十岁。

沈徽林笑笑,“他看着年轻。”

陈正南也笑,说:“也到结婚生子的年龄了。”

沈徽林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