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船,时隐时现。有一朵玫瑰的花茎折了,尚在盛放的朵儿还不曾察觉,弯倒在一侧却仍绽放着。祝年的手像水流一样把它掬起,轻轻地靠在一侧镜框边,而镜子里,是她温柔的眼。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温柔呢?殷如旭只是觉得那花儿,也好命。
祝年给花又洒了些水,再看了看,就和殷如旭退了出来。房间搜查到这里,不能说全无收获,但也实在是收获不大。
祝年和殷如旭希望搞清楚多人组合的上楼条件,但很遗憾,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即便是抓到九十几个人头,也仍是不够的。
看来只能另寻他路。
祝年和殷如旭小心地把房间尽量复原,正要开门走时,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
他们回来了!
原本以为这两人出去一趟至少得半个小时,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祝年和殷如旭飞快地对视一眼,眼下无论是开门出去,还是跳窗出去,都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祝年瞥到了角落的储物柜。那柜子有半人高,一米多宽,刚刚检查过里面只有几件一次性浴袍和杂乱的衣物,空间还算大。
来不及多想,祝年抓住殷如旭,一起滚进了柜子里,关上柜子门那个刹那,房间的门将将打开。
滚进来的瞬间,祝年把殷如旭压在了下面。殷如旭仰面朝上,柜子的另一边堆着衣服,他只能曲着膝撑住祝年,祝年则跪趴在他身上,勉力屏住呼吸。
柜子的密闭性很好,关上门就黑得彻底,祝年只能靠耳朵听。
男人先说话:“怎么好好的把脚扭了呢?疼得厉害吗?”
女人在撒娇:“疼,很疼很疼。”
接着是脱了鞋放在地上的声音,脚步声也只剩了一个,应该是男人抱起了女人。声音近了一些,位置也更低了男人把女人放在了壁炉前的沙发椅上。
男人语气有些懊恼:“早知道不应该让你一起去的,我自己去抓鬼就好了。”
女人忍着疼,时不时地倒吸几口气,但听了这话像是急了:“说好干什么都要一起的,我们两个人抓到鬼的机会总是更大一些,得再多抓点,抓快点,要不然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祝年竖起了耳朵,意识到这将会是问题的关键,她一动不动,不敢发出声音,但却不由得微微侧头,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男人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豆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抓的鬼还不够的原因呢?”
那个叫豆豆的女人显然很诧异,她问:“什么意思?不是我们抓得太少了吗?”
脚步声突然变得很急躁,男人正在房间里转着圈,他断断续续地说:“每次、每次我们抓到鬼送上去给欢欢的时候,他都查也不查,我们说是多少个他就给我们多少号码牌。”
“他从来也不催,也不急,好像对于我们到底要抓到多少一点也不关心。只要在抓就可以了。”男人继续说,“昨天,欢欢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男人走回女人身边,停下脚步,带着女人回忆:“欢欢说,有新的多人组合来了,以后就由他们抓鬼,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女人也记得,她说:“对,欢欢是说过,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迟疑着推测:“我觉得他的意思是,多人组合的任务重点在于一直抓鬼,而不是抓多少个鬼。所以我想,等另一组开始抓鬼以后,我们就应该要结束了。”
“就像,就像接力一样,”男人费力地解释着,“只有新的多人组合进来,之前的人才能上楼。”
女人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我们隔壁那组就是我们的下一棒!他们抓到鬼,以后就由他们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