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燃起一丝希冀,他放弃了拯救自己脖颈的念头,转而向声音的来处扭身,伸出手去试图抓住些什么。
然后豹哥就听到那把清凌凌的嗓子接着说:“开灯再打,不然看不见这好戏该多可惜啊。”
灯应声而开,殷如旭笑意更浓,赞同地说:“要不说你贤惠呢?”
豹哥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终于看清了处境:他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拎着脖子,而不远处的侧前方,一个漂亮女人正跷着腿斜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把小匕首,含着玩味的目光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哪里是要救他?豹哥从那眼神里看到的是分明是同样恶劣和残忍的杀意,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还是两个。
祝年把玩着殷如旭塞给她的小匕首,百无聊赖地修起指甲来,时不时地抽空瞥两眼“教训”现场。实力悬殊,挨打成为了豹哥唯一的选择,就如同刚才的黑子一样。
祝年看到豹哥的嘴角在渗血,眼窝也青了一个,鼻涕眼泪齐上场,几度想要跪地求饶,惨叫声不绝于耳,可以说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但祝年不觉得他可怜。
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这是人人都该该信奉的真理。祝年才不是什么圣母白莲,她向来崇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毕竟,对施暴者的同情就是对受害者的背刺。
所以她看得毫无心理负担,只是单方面的挨揍实在缺乏美感,她看着看着,就觉得索然无味,逡巡的目光移到了殷如旭的身上。
殷如旭显然很擅长近战,出手迅速果断,一击必中。隆起的肌肉块垒紧实而流畅,在绷紧的衣服下显示出好看的线条,从胳膊到肩膀,再从宽肩到后背,他结实强壮,又不过分夸张,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精壮有力。
再往下是收窄的腰腹,侧身时看过去并不粗壮,反倒还显得薄,但拧动身子时的力量却足够强大,微微躬身时更是能看到明显的腹肌痕迹,偶尔被过大的动作地带起了衣角,狭长的人鱼线也会若隐若现。
他很高,主要就高在那一双长腿,抬起膝盖痛击时,包裹严实的布料会随着动作绷出利落的折痕;飞踹出去的时候,又会把那折痕抻得笔直又潇洒。
再加上那张脸。祝年觉得这时候的殷如旭很是张狂,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兴奋与躁动,眉头都压不住张扬的意气,微微喘息的时候,薄唇比平时更红一点,还有细密的汗珠顺着下巴滚过喉结,滑进胸口……
这人的确有几分姿色。祝年不动声色地拔回目光,暗暗评价。
“行了,就到这儿吧。”祝年咳了咳,喊了停。
豹哥软在地上,如蒙大赦般的磕头如捣蒜,他现在彻底分清了大小王,一个劲儿地求饶:“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姑奶奶?”殷如旭听得好笑,拿脚点在他肩膀上,提醒他,“那你该叫我什么?”
豹哥在头痛欲裂中想起刚刚那个赌约,也不敢自称什么豹哥豹爷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哭:“爷爷!爷爷!是孙子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