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亚疑惑的眼神中,祝年毫不犹豫地伸手在他右臂的伤处狠狠掐了一把!

“呃!”诺亚当即皱眉,疼得弯下了身子,瞬间就冒出冷汗,但他又死死咬住了牙,只闷哼了一声,就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那火烧般的灼痛感稍稍退去,他捂住伤口抬起头,诧异极了,不敢置信地望向祝年,却发现祝年正颇为期待地看向他的手臂。

“原来不是铁人啊?”祝年冷笑,垂眼看着那渗出的血迹迅速浸透了纱布,像一只可怖的红色虫子一样爬开。

然而那颜色终究太过刺眼,祝年别开了目光,对上了诺亚的目光,叹了口气:“你看,再厉害的人,受伤了也是会疼的。你伤得很重,没必要把自己逼成那样,明天你不能上去。”

“可是……”诺亚低下了头,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只听他喃喃地说,“可是任务重要,不能拖延,我必须……”

“必须什么必须?”祝年打断了他,“任务是很重要很紧急,但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祝年没放诺亚走,又把人按在椅子上解开绷带,重新包扎了一遍。

这次,诺亚出奇地配合,一点也不躲不让,只是一句话也不说,低头看着祝年忙碌。

她蹲在他身侧,灵巧的双手拆开浸满了血的绷带,小心翼翼地把它从伤口上挪开,又流露出不忍的神色,轻轻吹了吹,微凉的风就拂过了那血色的沟壑。

刚刚也是这样,好像有什么魔法,那翻涌的疼痛在瞬间就被安抚,乖得像是被驯服的马驹,却又在她离去后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祝年清理了方才造成的血迹,重新裹上纱布时,她看了一眼诺亚,装作凶狠的样子,咬着牙说:“这次没巧克力了,忍着吧。”

诺亚点点头。

“从伤口的情况看,别说明天了,十几天都好不了。”祝年打上最后一个结,抬头对诺亚说话,眼里终究还是愧疚,“我刚刚下手太重了,是不是很疼?”

祝年的手还拉着他,诺亚看着她,没有抽回手。他刚想摇头,却又在看到祝年的眼神时,改了口,说:“嗯,很疼。”

祝年咬了咬下唇,刚想说话。

“明天可以完成组队任务,”一直没说话的殷如旭突然开口,“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

诺亚看向他,又看了一眼祝年,有些犹豫:“那就只差单人任务了。十几天的话,时间太长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等那么久,要不明天还是……”

“由我去。”殷如旭说。

25、糖衣

“一定要这么坐着吗?”诺亚小声地问,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

“别乱动,一动气势就垮了!”祝年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诺亚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祝年满意地轻轻拍了拍他,嘘了一声:“保持住,他们快来了。”

已经能听见走廊的脚步声了,紧接着是殷如旭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到底是你们这烧水壶不行还是线路问题,你今天必须给我看个明白,天天在外面抓鬼,到头来热水都喝不上一口吗?”

接待员在小心地赔罪:“您、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来看了吗?其实您打个电话我就会下来的,不用您亲自跑一趟上来找我。”

“哎哟,那可不行,毕竟是有求于人嘛!我上来请你显得更有诚意不是?”殷如旭忽然又一本正经起来。

隔着门都能想象得出接待员该是什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祝年差点笑出声。

刷卡开门的声音传来,她又赶紧板起了脸。

接待员只感觉自己被殷如旭在背后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就栽进了房间,身后一个落锁的声音,他心里就想:完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趴在地上,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诺亚坐在正对门的沙发椅上,大马金刀地斜坐着,顶着胯,半个身子歪靠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