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旭从那几个吻里食髓知味,意犹未尽,他发现祝年比她预想的还要特别,或者说,还要坏。他欲罢不能了。

内心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仍然重要,但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祝年,要是祝年直接找到诺亚陈情,而诺亚真的肯帮她,那在祝年的世界里,殷如旭算什么?他根本毫无用处了!

他觉得自己好傻,傻到把自己混成了过了河就会被拆的桥,卸了磨就要被杀的驴,根本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

所以怎么能答应祝年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祝年和诺亚就这么开诚布公地谈,他不想冒这个险。

那现在怎么办?他趴在洗漱台上,脑子飞快地转,余光忽然瞥见了祝年带来的东西,那个托盘上有酒精有棉签有纱布有口服的消炎药,还有糖。

对,有糖。

这糖肯定是给他吃的,他百分百确定。因为祝年就是这样,给诺亚上药的时候不是还给他喂了颗巧克力吗?揭穿多多的时候,也给了他糖吃。她习惯性地会在打一巴掌后给人一颗糖。

那这颗一定是给他的,虽然现在祝年手法颇为豪放地在给他上药,疼得他冷汗直冒,也没给他糖吃,但殷如旭相信,这就是因为祝年现在还在气头上,想故意让他吃苦头罢了。等过一会儿给他吃口服消炎药的时候,就一定会把糖喂给他的,肯定会!

而这就是祝年最大的弱点:她很容易心软。她根本不像嘴上说得那么冷血冷情,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之前在车上时,殷如旭就试过了,一说自己要去领罚,祝年立刻就心软了,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

他决定故技重施,再卖一回惨,先混过去再说。

所以他放开了对肌肉的控制,任凭后背肌群在祝年的粗暴对待下哆嗦个不停,又故意喘出了声,隐忍地咬牙忍住痛,白着个脸勉强笑着抬起头,从镜子里谢祝年:“哪里的话,是我要谢谢祝小姐,但你仔细着点,别让我的血弄脏了你的手。”

果然!祝年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缓了下来,沉默片刻后问:“怎么罚得这么重?”

殷如旭继续保持破碎感,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内城武警卫兵动的手,自然、自然力气大些,用的又是‘九尾鞭’,抽了足足十鞭!”

接下来,殷如旭用这种游魂似的没力气的调调,哼哼着跟祝年狠狠描述了一番“九尾鞭”的可怕模样,感受到祝年的手越来越轻,看起来脸色越来越差。

殷如旭可是越来越高兴了!

终于,祝年的手像一片云朵似的从他后背拂过,处理好了最后一处伤口,又小心地取过纱布,一圈圈地绕着他的胸膛、后背,给他包扎上。

整个过程中,殷如旭无比老实,乖乖地平举着胳膊,嘴里不住地小声说着谢谢,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一句多的话一个多的动作都没有。

最后,祝年给他数了几个药片,塞给他半杯水。殷如旭一仰头就灌了下去。然后开始等糖。

但祝年端起托盘就要走。

不对啊?糖呢?

殷如旭只犹豫了半秒,就立刻开了口:“药好苦,那个糖能不能……”

祝年没回头,捡起那颗糖扔给了他。

看看,还是会给他吃糖的,就算不是直接给也没关系,他会自己又争又抢。

捏着那颗糖,殷如旭心情大好地跟着祝年走出了盥洗室,外面就是他的起居室。殷如旭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祝年再多待一会儿呢?

祝年把用过的医疗垃圾扔进角落的垃圾桶,余下的药物就留在了托盘里,随手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

然后祝年从门口转身回来,走到沙发前,神情自若地坐下了。

殷如旭:?还没想好办法呢,自己不走了吗,太好了!

正在殷如旭喜滋滋地拉了把椅子,凑近坐在祝年身边,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见祝年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演戏好玩吗?”

“演技这么好当什么副队长啊,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