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心思,两人都是点到为止。

但偏偏,两人又是极其?默契的。

次数多了,一来?二往地柳淮序也开始急切了起来?,但这种急切并不是对于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那层窗户纸不过是带到以后就能戳破。

他现在担心的,是他向上爬的速度。

世家大族的女子多是十三四岁就会被定下,柳殊不受生父的宠爱,如今,府中?的姨娘又早早的在几年前生下了男孩,自然她就更被忽视。

像柳殊这般,年及豆蔻却?还没有许配夫家的贵女,是很少见的,更不必说?是承恩侯府这种早早走至权力边缘的地方?。

可…尽管柳淮序如今早已?隐约见识到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他却?还是庆幸居多的。

这样,待他来?年春日?考完会试之后,便可以向柳家的那些?人提出条件了。

他们要的不过是他忠心,要他报恩,要他全然的依附于承恩侯府,为其?所?用。也是正因如此?,他也才?能拥有能够与之一搏的机会。

枉他自诩正人君子,但在听闻这件事时,柳淮序仍是高兴了许久。毕竟于他而言,有利用价值就代表着有商讨的余地,而不是全然的无能为力。

直至……他走至殿试的那一日?。

不过短短小半年,一切都像是变了样。

与她心意相通的人成了当今太子的妻子,进了皇宫,当了太子妃。

而他则是拿着那些?孤零零的可以称之为筹码的东西,兀自留在承恩侯府,偏安一隅。至于两人过去的记忆,则仿佛飘零的碎片一般,带着锐利的弧度划过他的面庞。

圣旨之下,他是臣子,她是宫妃。

甚至于,这还是她自己选择的。

自己选择的?

他自是不会相信,故而,才?会在后来?宫宴再见时问她,她的丈夫待她如何。

柳淮序依稀记得,柳殊那时说?的是好?。

可若是好?,对方?又怎会那般呢?

冷漠又疏离,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命令感。

柳淮序想?起,他摘得状元时,远远看见百官进朝,自白玉石阶从下至上,次第入殿时,也曾见过这人。

他早就知道太子殿下美名在外,性子温和,礼贤下士。

可那天,他却?胆大包天的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这人真的对待他人十分温和,那为何对待他自己的妻子,却?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男子的眼眸中?像是含着几丝冷然的不喜与杀气。

不是对妻子,更犹如待仇人。

于是……他便也接连做了许多不似臣子的事情,应了柳殊的邀约,贪杯喝多了酒,甚至于后来?,帮她瞒天过海。

后来?,柳殊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听他说?,太子如今已?经登基,他对她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不应再与她交往过密,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柳淮序何尝不知道,不可。

从她成为太子妃的那一日?,就是不可能的,他做的这些?事情,也是不可以的。

可同样的,他也知晓,柳殊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有事。

那个男人在意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在意到,连他这个无关人等的安危,也得顾及到。

堂堂天子,竟然也会怕行差踏错,怕他柳淮序一旦命丧他手,便再无可能与柳殊重修于好?。

只是,他又何尝不痛呢?

数个日?夜颠倒,细密的挣扎。

那也曾是……

他的心上人啊。

番外四(虞夕月视角)

虞夕月向来讨厌下雨天。

淅淅沥沥的声响, 裹挟着寒气,闷闷的,水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 令人无端地有些烦闷。

也是这样的雨天, 她们余家几乎满门被屠, 而她在侥幸逃出之后,便也只能隐姓埋名, 改余为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