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所写,新帝登基后,为忠臣平反,首当其?冲便是昔日的老臣之家,余家一脉。

而其?尖峰所指,不是柳太后曾信誓旦旦告诉她的镇国公,亦不是虞夕月曾经猜测过的那些世家,而是……

废皇后,张家。

于是,虞夕月就那么愣愣地凝视着窗台上萧寒江一道送来的奇珍异宝,神情空白?,好几息之后,才像是觉得有几丝可笑,止不住地大声笑着。

与她平日里所刻意维持着的贵女形象,高门风骨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称之为狼狈不堪。

数日后,太子?妃柳殊离奇暴毙,殒命火海一事?被旧事?重提,新皇更是做出了为其?

招魂的离奇行为。

时隔许久,虞夕月再次被柳太后召见进了慈宁宫。

现在或许应当称其?为太皇太后了,可是……皇帝却全?然没有要?为其?修缮宫殿,或是搬至新宫的意思?。虞夕月望着上首的人难掩疲态的落魄,诡异地顿了顿,权衡后索性也装作没发现这点?,继而恭敬地行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她心里也更习惯称呼对方?为柳太后。

仿佛如此,有些东西便没有改变,他也依旧还能沉溺在这份恩情中。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如今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是当今的太皇太后,与那张氏废后联手,做出了些肮脏事?。不然心地这么温和又孝顺的性子?,又怎么会不尽孝道呢?

事?实证明,那些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官员们也的确没有冤枉了这人。

至少?虞夕月与她相?处地这些年来,是很能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所以就如同先前?几次一样,敏锐意识到了什么之后,虞夕月便毫不犹豫地来了,她向柳思?韵行了礼,便见她凝视着窗外,夕阳落下的方?向,有几分怅然若失,“这么多?年哀家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疼爱的小辈,因此,关于你执意要?报仇一事?……越往后哀家才越不忍心告诉你真相?。”

“想来,你现在一定是恨毒了哀家。”她最后望了过来,语气里几乎带着一股类似于哀求的意味了,“可是如今咱们被困在这里,这个请求,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大仇得报,这件事?也必须你去做,哀家才能安心。”

“待到事?成之后,咱们的这些事?……便可以一笔勾销。”她的目光又冷又空洞,像是无情的机器,极其?缓慢的扫射过来,一下子?便将人内心最深处的心思?给看透了。

虞夕月如今最想的,便是离开这里,离开慈宁宫。

事?实上,她也没得选。

……

春寒料峭,一支迎春花斜坠枝头。

虞夕月踏上了江州的土地,终于见到了那名“死而复生”的太子?妃,当今的皇后。

意外地,她甚至隐隐能与对方?成为朋友,但多?日的奔波到底将她的行程暴露于人前?,虞夕月不敢多?待,提醒完便赶忙奔赴下一个落脚点?。

只是她未曾想到,萧寒江这样自?诩光明磊落的正派君子?,竟然也干起了跟踪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

实力悬殊之下,她是躲也躲不掉,甩也甩不掉。

故而,虞夕月索性直接把人叫了过来,说她要?见他。

先前?她已躲了这人许多?时候,本以为……这种成年人之间的默契疏远,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该是心知肚明才是,怎料萧寒江就像是不知疲惫似的,而且,也极其?没有眼力劲儿?。

不然……见到她的第一眼,怎么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似的?

她可根本没有答应过他呢!

萧寒江望着她冷冰冰的模样,温声问?她,“你不见我,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意图,发现了那些事?吗?”

“你太天真了。”虞夕月淡淡地抬眼,语气平静,“我只是受制于人,由不得自?己而已。”

“至于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