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男主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14、抓捕
这是叶先霖与房雪樵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夜晚。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睡好。
叶先霖侧卧在床上,半睁着眼睛,耳边全是江澄那番意味深长的警告。江小桃想必没有将遇到房雪樵的事情告诉她爹,否则以江澄的老辣,早就该看出端倪,又怎会只是隐晦地提点几句?可如今箭在弦上,难道真要因为这一句警告就前功尽弃,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这可不是她的做派。既然已经踏进了这龙潭虎穴,索性再闯一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老和尚那里讨个准话,只要拿到订金,便能远走高飞,彻底摆脱这泥沼般的五寅镇。
床尾的房雪樵仰面躺着,双手枕在脑后,他还沉浸在与同门师兄相逢的兴奋中,也对叶先霖的真实身份表示好奇,揣摩着她执着于此地的真实目的。思绪纷乱间,他又想起了殷大小姐,还挂念着殷大小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太过伤神。
后半夜,雷鹤存一行人回客栈的动静打破了夜的沉寂,杂沓的脚步声、压低的人声和箱笼碰撞的声响在木楼梯上回荡了近一个小时,才重新归于平静。
雨声渐疏,天光透过窗纸渗了进来。
两个人先后起身,各自整理好衣裳,默然无声的坐在椅子上。
“你,房雪樵,换上这身衣服,回书局。”叶先霖扔过一身女装,“告诉殷明敬,你在城中乱走,迷了路,在一户人家借住了一晚。”
房雪樵不解:“为什么?”
叶先霖早就想好托辞。“我这笔买卖呢,需要殷樾衡点头才行得通,你进书局,就相当于住进了殷家,我要你帮我在里面打听着消息。另外,你得帮我在殷小姐面前美言几句。就说,就说是我把你送回书局的。”
“这才是你打的好算盘!”房雪樵不满的叫着,“你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要招惹殷小姐?”
叶先霖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声音罕见的柔软下来,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就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不会对殷小姐造成什么伤害。你想,你帮我尽快拿了钱走人,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不,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走,也可以分你钱,有了钱你就能继续历练,去哪里都行,回北平找你师父也好。”看房雪樵还在考虑,叶先霖语重心长的继续开导,“你不要指望你那刚捡到的便宜师兄,那人身上除了那把破枪还值点钱,什么都没有。他管你几顿饭还行,能送你路费吗?”
房雪樵考虑半晌,这才咬牙点头。“好,我再信你一回。不过说好了,事成之后,你要分我钱,不许赖账。”
叶先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好了,绝不亏欠。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信义。”
房雪樵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将衣裳包裹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叶先霖又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番,简单用过早饭,就出门准备去南山寺。前脚刚迈出客栈大门,谢云生那张大脸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笑意盈盈,憨态可掬。
叶先霖忙拱手招呼,迅速扫过他沾着泥水的鞋子,显然他已在附近徘徊多时。“谢大哥,你这么早?”
谢云生抬眼看看天色,乌云缝隙里漏下一线惨白的光,这雨终于停了。“不早了,我们这帮人习惯早起,到码头转转。叶老弟,你这是打算去哪里逛逛?”
“还不是为了买卖?”叶先霖伸出手来试试这雨还下没下,慵懒一笑,故意把话说得轻巧,“去趟南山寺,好歹把这生意结了,我好回家领罪去。”
谢云生带着些许诧异。“那么木胎呢?叶老弟,你那木胎还没找到呢。”
叶先霖爽朗笑道:“那老弟我就全权交给谢大哥你了,有你在,迟早能找到的。”
谢云生却笑不出来了,那么重要的一样传家宝不见了,就算是富贵人家,也不至于还能开口大笑。难不成眼前这人真的不是叶先霖?既然殷老爷交代他围住永安客栈,时刻准备抓捕此人,那他可不能失了职,将叶先霖留住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