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息怒啊。”“大小姐!快别犟了。”
林瑟薇和张韬铭慌忙一左一右将殷明敬从地上搀扶起来,低声急促地劝着:“大小姐,您就服个软吧。”
“把她给我关进房里,锁起来。谁也不准进出,谁也不准给她送一口水一粒米。明天晚上订婚宴之后立刻把她给我送走。送得越远越好,一刻也不许耽搁。”
房雪樵是在大搜查之后才跃出了殷家,算是巧妙地避过了嫌疑。
他隐隐觉得松井被刺应当与三师兄老孟有关,可眼下,他既无暇也无力去追查验证了。怀里那封带着杜隐禅娟秀字迹的信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催促着他下一步的行动。她要他再去一趟军营,找到雷鹤存,将锡纸包着的药交给他。并叮嘱他不要穿女装,要穿男装。
避开巡哨,跃过高墙,对铜燕子门的高手而言不算难事。然而,当他踏上街头,一个现实的难题摆在了眼前:黑鱼嘴军营,远在数十里之外,纵使他轻功卓绝,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消耗多半天。而时间,恰恰是他此刻最耗不起的东西。
好在杜隐禅心思缜密,早已为他铺好了路。翻过信纸,背面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寻江澄,言杜隐禅相求,借水路,送药入营。”
房雪樵记得江澄的家,果然,江澄一听是杜隐禅要他来的,二话不说,亲自掌舵,带着两名精悍的船夫,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黑鱼嘴,并亲自护送他进了营房。
房雪樵来得正是时候,雷鹤存几乎垂死,郑怀安死马当做活马医,将药片送进了雷鹤存的嘴里,不到半个小时,雷鹤存的高烧竟然就渐渐退了下去。
“神药啊,这简直是神药!”郑怀安高兴地在屋子里不断地兜圈子,带着狂喜,“请你替我们转达虽特派员的敬意,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啊。”
可病床上的雷鹤存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他问房雪樵:“为什么只有一颗药?”
房雪樵心中早有准备,他按照杜隐禅信中指示,一字不差地回答道:“孤鸿交代:‘要想拿到另外的药,就按照她说的去做。’”
44、雨夜
到了下午,杜隐禅感觉有些虚弱,身上总是懒懒的没有力气。她要宋执钧叫曲怀霜来看一看,以免耽误了明晚的正事。
宋执钧对曲怀霜还算是信任,对他的医术也认可,叫徐志鸿开车将曲怀霜请到客栈来。
曲怀霜虽然在军营中煎熬了一天一夜,眉宇间虽有风尘之色,却不改沉稳清朗,手中提着药箱即刻赶来。
行至床边,他放下药箱,看杜隐禅确实一副元气大伤、亟待调养的模样,拿出听诊器检查一番后,向宋执钧道:“劳烦您暂且回避片刻。医者问症,需得与病人私下详谈,方好探知本源,斟酌用药。” 他目光坦然,这是行医的规矩。
宋执钧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并且带上房门。
曲怀霜的声音刻意提高几分,清晰地穿透门板:“杜先生肺部仍有浊音,喉部红肿,咳声带痰。这病症,恐怕是疫症感染后的余邪未清,伤及肺腑元气了。”这话显然是说给门外的耳朵听的。
杜隐禅咳嗽两声,道:“已经好多了。只是觉得身体虚软无力,请问应当服用些什么药物?”
曲怀霜道:“请杜先生张开嘴巴。”拿起压舌板,起身站到杜隐禅身前,俯下身体,凑得极近,低声道:“多谢杜先生相救,若非您与雷鹤存交换条件,我和小桃姑娘怕是还被扣押在军营之中呢。”
杜隐禅道:“我救你,自然也有我的道理。你若无过人之处,我又怎会用那千金难求的保命药,去换一个无用之人?”
曲怀霜自然地坐回床边的凳子上,朗声道:“杜先生的咽喉血泡已结了痂,这正是疫病邪气将退,正气尚虚的后遗之症,细心调养便可无碍,不必过于忧心。”话音未落,他再次微微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不知杜先生,有何事需要曲某人效劳?但凡力所能及,曲怀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我要你帮我研制出对付疫病的药剂。”杜隐禅从枕头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