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姑娘毫不退缩,反而上前一步,据理力争:"凡是律法,都该公之于众。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滥杀无辜!"她声音清越,字字铿锵,"这般独断专行,如何服众?如何带兵?”

先有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大放厥词,又冒出个黄毛丫头教他带兵之道。若不是身边簇拥着荷枪实弹的警卫连,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被人赶下台了。

雷鹤存的眼神骤然一冷,手指微微抬起,身后的士兵立刻会动,咔哒几声枪栓拉动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他盯着白衣姑娘那张倔强的脸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不给你些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衣姑娘下意识后退半步,她强撑着不露惧色,还在质问雷鹤存。“这就是一名师长的所作所为!欺压弱小,滥杀无辜!”

雷鹤存置若罔闻,叶先霖只能不住地叹息。就在士兵即将碰到她手臂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雷师长,您大人大量,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房雪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之间,脸上挂着难看的笑。

雷鹤存眯起眼睛,目光在房雪樵脸上扫过:"有意思。一个两个的,都活腻了?"他慢慢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上了房雪樵的眉心,"既然你这么想当英雄,那我就成全你。"

房雪樵一下被定住了,动都不敢动。叶先霖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正欲上前,却被余婉娘一把拉住。

"雷师长!"余婉娘高喊一声,"这位姑娘是殷樾衡的千金!就是您要上门提亲的那位殷小姐啊!"

雷鹤存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枪口微微下移。他盯着白衣姑娘,难以置信:"你是殷樾衡的女儿?"

白衣姑娘咬了咬下唇,挺直了腰杆:"是又如何?"

雷鹤存笑起来,笑声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他慢慢收回枪,在掌心转了一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上前一步,与殷小姐面对面,"殷小姐,你父亲没告诉你,我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吗?"

殷明敬的脸色煞白,比方才被枪指着时还要难看,她猛地抬头:"你胡说!"

雷鹤存轻薄的笑笑,指一指屋檐下堆放一地的东西。“那都是给你的聘礼。”

殷明敬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只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腕。力道很大,叶先霖都替殷小姐痛。

房雪樵下意识又要上前英雄救美,却被雷鹤存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士兵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

"雷师长!"余婉娘急忙打圆场,虽一脸惧色,仍勉强挤出个笑脸来,"殷小姐姑娘家家的,一定是害羞了,您怎么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话呢?这男女之间啊……"

雷鹤存抬手打断她的话:"殷小姐,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回楼中,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放了他们。"

孟老三如蒙大赦,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缩到一旁。

直到雷鹤存的身影消失,殷明敬的眼泪才从眼眶中流出。

"殷小姐……"房雪樵欲言又止。

殷明敬向房雪樵道声谢,飞快地擦一把眼泪,转眼看向余婉娘。“我来这里,是向老板娘打听一句,我们书局的一个女校对不知去了哪里,她可来这里投宿吗?”

“女校对?”余婉娘拿帕子给殷小姐拂去肩头上的水珠,“长的什么模样?我帮您留意着。”

叶先霖轻笑,殷明敬身边的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