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叩着,口口声声要她的箱子。

姑娘不给她好脸色,也不招呼她,取下白瓷茶壶,单给房雪樵斟了杯茶。"您坐。"她扭身进了里屋。叶先霖抢过茶碗,一仰脖喝光,这茶不错,比客栈的甘甜。

姑娘在里屋悉悉索索一阵翻找,突然脸色大变的走出来,向着房雪樵一躬身体。“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箱子……不见了!”

叶先霖腾地立起身来,一拍桌子,冷哼了一声,带着气。“早就料到不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怕是早就拿出去换钱了吧。”

姑娘外表看上去柔弱,但骨子里却是烈的,圆睁的杏眼里燃起两簇火苗:“你是哪里来的贵人,既然早就料到了,何必再来登临我们这贱地!”

叶先霖无赖地伸出手来,手心朝上晃了晃。“我来取我的箱子,我的箱子呢?拿了我就走,绝不在你这贼窝子里多待一会儿!”

一句“贼窝”算是惹了姑娘,她转身冲向墙角,抄起倚在墙边的竹枝笤帚,带着风声朝叶先霖扫去,叶先霖没料到她真敢动手,仓促间侧身一躲,却还是被扫到了肩膀。

"好泼辣的丫头!"叶先霖脸色一沉,反手就要去抓笤帚,姑娘却灵活地后退一步,手腕一转,笤帚又朝她腿上扫去。叶先霖躲闪不及,小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房雪樵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劝阻:"姑娘,别"

话还没说完,叶先霖已经恼羞成怒,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砸过去。姑娘眼疾手快,笤帚往上一挑,"啪"地打在茶壶上,茶壶又原路返回,叶先霖忙闪身一躲,茶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瓷片四溅,茶水泼了一地。

"反了天了!"叶先霖被彻底激怒,脸色铁青,将袍角系在腰间,抬脚就要踹过去。姑娘却丝毫不惧,反而迎上一步,笤帚横在身前,眼神倔强地盯着她:"你再动手试试?"

房雪樵见赶紧插到两人中间,一手拦住叶先霖,一手轻轻按住姑娘的笤帚:“有话好好说。叶少爷,你不能不讲理,人家姑娘若是真的把箱子卖了换钱,怎么还会承认拿了箱子?”

叶先霖蛮横不讲理,还是将脏水往姑娘的头上泼:“寻常人家的女儿会拳脚功夫?就这位大姑娘的身手,没有十年练不出来!”

姑娘分毫不让。“那按照你的说法,你的身手也好得很,也是个贼喽?”

叶先霖冷笑一声。“我可没有拿了人家的箱子不还!”

姑娘被她这句话噎得说不上话来,她气得一踢门槛,嘴里默默的说了句什么,转身冲进雨幕,叫了一声:“阿四!”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灶披间钻出来,草鞋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打滑。"小桃姐?"叫阿四的男孩缩着脖子,雨水顺着他支棱的短发往下淌。

“我哥呢?”姑娘的脸因为气愤和羞愧通红,“把他叫回来!要是不回来,你就跟他说,我会把他做的好事都告诉我爹!”

阿四冒着雨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桃气呼呼地走回屋子,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将一地瓷片打扫干净,坐到一旁的矮凳子上,谁都不理。房雪樵时刻观察着小桃的脸色,想要趁机搭话安慰几句,可小桃眼皮都不抬,湿漉漉的辫子沉沉坠在背后,在蓝布衫上洇出一片深色水痕。他也就没办法开口。叶先霖还是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但时刻防备着小桃动手。

过了不大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掀开帘子走进来,他短打扮,一只手插在衣兜里,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脸颊酡红,眯着醉眼打量生人,喉间滚出个饱满的酒嗝。"哟,来贵客了?"

“江福生!”小桃站起身来,她直勾勾盯着兄长,直呼其名,“我问你,我放在我房里的箱子呢?是不是你拿走的!”

江福生尴尬地咧嘴一笑,露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