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脸上的神情。她的目光扫过算草纸,点点头。

“终于露面了。”她轻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丢还给那侦听人员,冷声命令,“所有人,行动!”

车厢里立刻响起一道道清脆的手枪上膛声音。便衣特务跳下车,悄无声息地向不远处一间公寓逼近。

电报员正在接收上海局发给杭州地下党的任务指示。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叫人从外面看不出异样来。这是上海局的同志这个星期发来的第三份电报,两军前线交战已到了决胜阶段,后方的情报活动只会更加活跃。

接收完毕,电报员摘下耳机,看着白纸上的一列数字组,正准备拿出密码本,却忽然神色一凛。

他放轻脚步快速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边上。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微不可察。他的心几乎是一下就沉到了谷底。来不及多想,他动作飞快地点燃火盆,然后拉开抽屉,将所有文件一股脑地翻出来,连同密码本一起,丢进火焰中销毁。

抓捕的特务已经来到门外。

“砰”

门被踹开了。

电报员不再迟疑,猛然起身,向着来人连开几枪。

几乎是在同时,子弹也打中了他的胸口。

凌晨一点钟,保密局站长办公室里仍旧亮着灯。孟均漱埋头在成山的文件后,正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公务。眼下局势急转直下,国民党军在华东吃了败仗,平津那边的战况亦是不容乐观。南京总部电令各省站加强防务,浙江站作为甲种站,在这种时候,更是事务纷繁。孟均漱忙得不可开交,然而重头防共反谍的工作却不见进展,令人着实恼火。

邹副官敲门走进来:“站长,程科长回来了。”

“怎么样?”孟均漱头也不抬地问。

“破获了一个共党电台。”邹副官回答,“在城南梁家桥附近。程科长说,是在花匠电台流动范围内,十有八九就是直接受他领导的。”

孟均漱手上动作顿了顿,抬起头:“人抓回来了?”

“死了,不过兄弟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邹副官走上前,将一张揉的皱巴的残页递给孟均漱。纸片的四周被烧的残缺,中间也已经被炭火熏得有些发黑,但上面的字迹依旧依稀可见。孟均漱凑近了些,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邹副官见状,解释说:“兄弟们赶到的时候,那共党正在销毁情报,见自己已然暴露无处可逃,便开枪杀死两个我们的人,打伤一个。当时现场很黑,我们的人开枪还击,没注意好分寸,当场把人打死了。领队的兄弟扑灭了火盆,从里面发现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完全销毁。”

“浙江省城防工事与兵力部署图。”孟均漱手指轻轻掸去残页上的灰烬,说,“程科长的判断没有错。”

“这是共党发给‘花匠’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