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绑着的两个大拇指上。
不过两三分钟,徐应明浑身上下便渗出了冷汗。
唐毅功坐在桌子后面,大口地吐着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受刑者的痛苦。
过了将近十分钟,那两个刑讯人员才在唐毅功的授意下放下绳子。徐应明的双脚当一落地,便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来,她勉强稳住身体,却不可控制地打着哆嗦。十一月的重庆本就十足的阴冷,这终日不见光的牢狱比外面更甚,一盆冷水下来,浑身湿透,没有火烤,就只得这样任凭它自己去干。
唐毅功拿起从人事股调来的档案,一边浏览着,一边缓缓念道:“徐应明,系国立交通大学无线电专业毕业生,民国廿七年由长衡站站长孟均漱担保,入临训班一期受训。”
他顿了顿,看向徐应明说:“徐上尉要是有什么想要补充的,随时都可以打断我。”
“你想听我说什么?”
“当然是这档案上没有记录的内容。比如说你是什么时候投向的共产党?比如你的上线和介绍人又是谁?”唐毅功刻意停顿了一下,盯着徐应明,“还是说,你原本就是共产党?”
徐应明感到有些好笑:“你这是在质疑军统的审查能力。所有想要进入特训班的人,包括你我,都经过了最严格的政治筛查。”
“我是在好意提醒你,”唐毅功说道,“去年那位……现在还在白公馆监狱关着呢。听说还是老板亲自提审的,那手段,啧啧,不得不佩服啊。”
那件案子一经曝光震惊了国民党内上上下下,哪怕远在敌占下的上海,徐应明都有所耳闻。尽管立场不同,她却也佩服她的勇气与意志,受尽酷刑,却依然半分不肯透露,让审讯的人从她身上一无所获。不知怎的,徐应明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一张原本秀美明媚的脸庞上满是血迹,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