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出你译电发报一半的效率,也早收拾完了。”徐从道说,却没有丝毫要过来的意思。
徐应明垂下目光,不再言语。
流水的哗哗声盖过了她内心两种不同声音的交锋,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只纸包。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徐应明有些自嘲地想。
她将安眠药尽数撒在徐从道的杯子里,十二小时的药效足以支撑他错过明早的列车,然后捏着两只杯子回到厅里,将混有药粉的玻璃杯放在徐从道手边。徐从道抬头看了她一眼,徐应明也没有解释,只顾自地在旁边坐下,一口一口地抿着水。
她从徐从道手边抽出一份《华报》,摊在桌面上,却读不进一个字。眼前的油印字仿佛从纸面上飘起来,在她面前飞舞着。
徐从道滴水未沾,自己这却少了一半。
徐应明心中一阵焦躁。
“你们研究所统计的租界外商资金流汇总,你带回来没有?”徐从道忽然开口。
徐应明愣了愣,瞥见报纸上英美撤侨的报道,点点头:“在门厅我的包里。”
“给我看一下。”徐从道指尖敲了敲报纸。
她抬眼看他,目光扫过玻璃杯,说:“好。”
徐应明从门厅匆匆回来时,徐从道刚好将玻璃杯放下。徐应明敏锐地注意到他杯中的水少了三分之一,而其余物品皆无异常,她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于是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放到徐从道面前,说:“父亲想要这汇总表直接申请就是了,又不是什么机要信息,不过是走个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