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自己也没有把握,究竟能回忆起多少来。谭主任的任务实在给她不小的压力。

但至少比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的好,徐应明心想。

直到晚上快下班时,秦松吾才忽然出现在徐应明的身后,压低声音问她:“晚上聚餐你来吗?”

“什么聚餐?”徐应明忙着手头上的工作,没有抬头。

“咱们留在重庆的十几个人,”秦松吾解释说,“大家听说你平安归来,都说要给你接接风。”

“我就先不去了。”徐应明侧过身来,有些无奈,“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代我向大家道个歉。”

“这可不行,”秦松吾一口回绝,正色道,“你再忙能比我事情多?再说了,我要真这么说,人家其他同学还以为我故意刁难你,给你安排的这么多工作。”

“没人那么无聊。”

“你老实说,是不是谭主任又给你安排任务了?”秦松吾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秦科长,”徐应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当真想知道?”

秦松吾一愣,笑了。

“不说这个,”他声音轻快,听起来很是愉悦,“今天晚上除了咱们十多个同学,朱教官也会来,你总得给人家老师一个面子吧。”

徐应明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

邹容路上的川菜馆“凯歌归”是在渝中高级军官设宴常去的一家餐馆。傍晚六点,徐应明搭着秦松吾的汽车,穿过灰得发蓝的半座城区,来到这家餐馆门前。

他们到的并不算早,在一众相谈甚欢的人里,徐应明一眼看见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唐毅功,还有神色躲闪的魏成宁。她却微笑着跟在秦松吾身后,坐下来。

六点一刻,朱砚平才姗姗来迟。看着这些纷纷起身迎接的年轻面孔,他不住感慨:“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啊,有精力折腾这些。”

实际上,朱砚平不过比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年长个五六岁,只不过是入行早,向来以老资格自视罢了。

下面有人开玩笑似的回应:“我们这些人是常聚,这不是一直没等来老师您嘛。”

“朱老师,我们是一直盼着您有空赏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