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明的眼中闪过意外,她有些不解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砚平跟我说,他想带你走。”
“带我走?”徐应明没有想到朱砚平竟然有这般想法,她抬起头看向谭主任,言语之间已然有些不满,“主任您应该还没有答应他吧?”
“没有同意,”谭主任笑呵呵地打量着徐应明,“也没有反对。”
“您想听我的意见。”
徐应明心里已然有了底。
“你和朱砚平的关系,从重庆那会儿我便瞧着不一般,”谭主任悠哉地靠在椅子里,笑着说,“一个中校一个少将,倒也很是般配。”
徐应明面无表情地迎上谭主任的目光。
“现在朱砚平要走了,你们两个的事也该有个交代。”谭主任接着说,“如果你愿意,毛局长和我即便是再惜才,也不好就这样断人姻缘。”
“如果我不愿意呢?”徐应明看向谭主任的目光格外坚定。
这回倒轮到谭主任意外了。
“你不愿意?”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看来朱少将这一番真心,倒像是错付了。”
“主任您这话我可担待不起。”徐应明笑了,毫无愧色地说着假话,“我是喜欢朱砚平不假,但如今战事未歇,党国培养我们,不就是要在此时此刻发挥作用的吗?”
谭主任收敛了笑容,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我想听实话。”
徐应明愣了愣,垂下视线:“中校科长和参谋夫人,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徐应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了解敌人,更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放心。一个世俗欲望强烈的棋子,总要比无欲无求的圣人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也更叫人安心。
谭主任挑了挑眉。
“况且,”徐应明微笑着说,“只有我留在保密局,您和毛局长才能放心不是?我虽不敢保证自己在他朱砚平心里有多大份量,可到底也是一个约束,将来不管他作何决定,总要多思量几番后果。”
“徐应明,我倒是小看了你。”谭主任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和赞赏,“对自己的恋人,你竟也下得去手。”
“主任您忘了,”徐应明苦笑着说,“当年在上海,刺杀汉奸穆钧时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你倒是狠心。”
“我是党国培养的利刃。”徐应明面无表情地回答。
“很好,”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则委任状,“毛局长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便由你出任总部派往浙江站的督察员吧。”
徐应明接过委任状,抬起头,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她知道这不是上面的一时兴起,忽然安排自己去杭州,想必也是另有目的。
然而谭主任却转头说起了周先良的案子:“调查结果没有问题,毛局长昨天一早已经下令将周先良释放,并且安排她出任保密局浙江站的副站长。”
徐应明愣了愣,立正说:“主任放心,我明白。”
但是眼下,徐应明却对这些谈话内容闭口不谈。回廊外的雨依旧下着,湿凉的风裹挟着雨丝扫过面颊,叫人感到格外的清醒。
朱砚平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仰起头望着一片青灰色的天空,对徐应明说:“到了杭州以后,如果有事情就找孟均漱。他现在是保密局浙江站的站长。”
朱砚平离开南京的那一日,接连多日的细雨终于不见了踪影,天空的阴云却不见消散,地面依旧潮湿得仿佛要压出水来。
他们一行人穿过停机坪,向早已静静等待在那里的 C-54 专机走去。
朱砚平的步子放得很慢,这让同行的其他将领不禁猜测他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然而直到预定时间到来,驾驶员发出起飞的口令,陈副官催促着他赶紧登机,始终都未曾再有人出现。
第一??
迅速!??
希望不要感觉太突兀,我现在在反思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