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无所顾忌地笑着。
“什么党派主义我才不在乎,徐专员若是害怕,大可以向您的那些好上峰们去举发。但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收手。”
徐应明移开目光,猛然起身向外走去,桌上的午饭几乎一口未动。她没走出两米,却又忽然停下来,沉声开口,却没有回头。
“程科长放心,我徐应明说话算话,既然有言在先不追究此事,便不会食言。”她顿了顿,叹息说,“往后,好自为之吧。”
一个星期后,总部的批复便发到了孟均漱的手中。当天夜里,两个蒙面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曾克伦的房间。
待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是三日后。
尸体在炎炎夏日里散发出腐烂的恶臭。消息报到浙江站后,孟均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是共党锄奸队找上门来,可惜了。
警察局见状也不再多问,一起凶杀案便草草地定了性。
徐应明当然知晓这并非组织的手笔。曾克伦结党营私,勾结外人,怕是已经触犯到上面的逆鳞,至于孟均漱又是如何添油加醋,她便不得而知了。
与总部批复前后脚到达浙江站的还有督查室打来的电报。
因为曾克伦的案子,上面不痛不痒地说了徐应明一番,不过是些要她莫要疏忽大意,加强对浙江站人员的督查监管之类的云云。
徐应明看着电报纸上译出的文字,终于露出由衷的笑意。
58 组织
一九四八年的夏天在一道道无声的炮火之中悄然到来。前线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后方的人们在真假难辨的新闻报道和日复一日飞涨的物价中惶惶度日。
内战已经打了两年,没有人知道这一场战争何时结束。
徐应明在一个闷热难耐的清晨收到了朱砚平的来信。在看见信封上那一行熟悉的字迹时,她竟有一瞬间的怔愣。
信是从沈阳寄来的。徐应明心情复杂地拆开信封,目光匆匆扫过。 徐应明中校亲启:
自南京一别,已逾一载。昨日傍晚时分,于沈阳城内侦察巡视,不知觉间竟行至徐家老宅。见庭前草木萋萋,思及眼下战局,不禁触目伤怀。又想到从前你在这里长大,漂泊十六载竟不得归,不住扼腕叹息。
去年八月,杜司令调离指挥部,陈、卫二人先后接替其职。然而不曾想共军来势汹汹,我数百万军队竟然节节败退,近百平方公里土地拱手相让,如今惟余长春、沈阳、锦州、葫芦岛等几座孤城矣!
卫司令命我随军驻守沈阳,然眼下形势却不知又能撑得几日。沈、长交通断绝,单凭空运补给已无法维持。困于城中,一连数日只闻城外炮火连连,电台信号时常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