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薇薇安一点儿也不烦,饶有兴味地举着手。为打破尴尬,他仿佛自言自语:“这好像是我缠过的最小的手。”

她忍住笑,没有追问。否则这也太像是在调情了。如果换成埃里克,她一定会好好讥讽他一番。

薇薇安眼前浮现出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赶紧把思绪拉回来:怎么回事,眼前正有春色如许,干嘛还去琢磨不该琢磨的人。

好一阵子,一只手方才完工,她自动递上另一只。那一刻她觉得,其实这种被支配被掌控的感觉也不错。作为当代女性,当然不该追求这个。但在这无伤大雅之处,她很愿意做一个被照顾的白痴。

一小时,带着沉重拳套笨拙挥舞一小时,薇薇安手臂已酸。方天一还在鼓励她:“手不要放下去,举起来与肩同高,保护好自己的头!”

她已浑身汗湿,心说:“拜托……今天真不是来集训的。”

她内心很明白,自己主动联系把他薅出来,全因从冯思淼处得知埃里克的事。这种突然降临又无处发泄的怨气,往往要以另一个异性来浇灭。

方天一可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她只是又一个被自己的帅气折服的人。

不怪他如此自信,运动场上他魅力值直线上升,肱二头肌发达得将运动上衣袖口撑得满满。薇薇安看了,都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她不由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看到薛宝钗雪白的手臂,不由得想:这个膀子要长在林妹妹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她身上。

这联想令她几乎笑场。蛮好的,这至少暂时赶走了她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