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慧不解：“你要干什么？”

“教教你怎么做人……上次你偷的那家超市，好歹去给人道个歉吧？”

“啊？”黄书慧一听，立刻甩开方青莲：“不要！好丢人的！我不要去！”

“知道丢人你还偷东西？那更得去了。”方青莲再去抓黄书慧的胳膊，“要当我的学生，就得堂堂正正，遵纪守法。犯法的事一件都不准干，你做错事情，就得承担负责，必须去道歉！”

“不要！”黄书慧再甩开。

她像一个弹簧，蹿出去几米远，又开始向前疯跑……

“又来？又跑？”方青莲瞪着眼睛，哭笑不得，“行……今天看你能跑多久……”

方青莲抄起袖子追上去……

***

白色网约车沿着马路行驶。前方是十字路口，穿过后便能上绕城高速，进入城区。

正是早高峰，路上拥堵。驾驶座上，二十三岁的徐梦琪降低车速，汇入车流。

中控台上，徐梦琪的‘炸鸡腿’手机说：“然后呢，方青莲老师追到黄书慧……”

我的忍耐已到极限：“老机，你能不能讲重点？无关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黄书慧到底杀了谁，你能不能直接跳到杀人的部分？”

“可这就是重点啊。讲故事得有始有终，总得让你先了解主角的来历和背景吧……”

砰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打断我们的谈话。

徐梦琪驾驶的这辆网约车，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后方竟有一辆银色轿车追尾，撞上来。网约车屁股冒出一阵白烟。

副驾驶上，二十三岁的黄书慧早已重新戴上了口罩，她往后看一眼，说：“糟糕了，有人撞上我们。”

徐梦琪也说：“不是吧，怎么偏偏这种时候……”

黄书慧担心：“修车费应该很贵吧？”

徐梦琪摆摆手：“哎呀没关系，我这是公司配的车，无所谓……”

两人于是一起哈哈大笑。

我更无语。

你们还笑得出来？黄书慧，你马上就完蛋了！

因为十字路口正中，画着白线的安全岛上，停着一辆警用摩托。一位年轻交警在路口指挥。交警看到这边撞车了，正直直走过来。

好老师！！！！

08:撞车

交警来敲驾驶座车窗，打断嬉皮笑脸的两人。他说：“你们一起下车。”

黄书慧和徐梦琪只得一起下车。她们都带上了手机。黄书慧把我塞进裤兜里。

交警又走向后方追尾的银色轿车，同样敲车窗，叫出车主。是个大肚中年男人。

几个人站在路边，交警询问情况。

徐梦琪答：“我是开网约车的，这位帅哥是客人。”

交警看黄书慧一眼。

这时大肚男车主很客气，他向交警解释：“是我撞了这位美女的车，我刚拿到驾照，今天是我第一天开车出门，新手上路。是我技术不好……追尾了。真对不起啊。我负责，我负全责……”

徐梦琪见对方这么有担当，也笑笑说：“没关系。有保险公司嘛……那个，我还急着送客人呢，我的客人赶时间，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之后再说吧……”

大肚男同意，给徐梦琪一张名片。

徐梦琪和黄书慧转身要上车，交警却叫一声：“等等，急什么，按规定，我要记录事故现场。我先拍个照片，也省得你们以后扯皮……你们三个都站过去，一起拍。”

三人只好站到“事故现场”，交警拿出手机拍照。

只是，正要按快门，交警注意到黄书慧戴着口罩：“帅哥，把你的口罩拿下来。”

黄书慧粗着嗓子说：“不行，我重感冒，会传染人。”

“没关系，请你配合。拿下来。”

黄书慧眼珠转了转，无奈，只好伸手摘口罩。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伸向身上背的斜挎包，在里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