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扫视几个纹身汉，想想说：“唉，可能你们确实有点吓人。算了算了，要不你们别在这捧场了，正巧是漫展，都去玩玩吧……”

胡琴把纹身汉们遣散，让他们自由活动。

签售桌前回复冷清，三个女人坐到签售桌后。

黄书慧想到什么，问：“小琴，为什么我打扮成这样，你刚才还能认出我？”

我也好奇。为什么徐梦琪、钱诗雨、还有现在的胡琴，都能一眼认出黄书慧？难道她们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胡琴说：“因为诗雨发微信告诉我，她遇到你了。说你会在这。”

黄书慧有点明白了：“噢，她是不是发了我扮成忍者的照片？”

胡琴摇头：“没有哦，好歹我是学美术的……我是凭我这双……画家的眼睛认出来的。”

胡琴抬抬眉毛。

“再说，爱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能认出来。”

胡琴掏出手机，是一台穿黄外壳的进口手机。她在手机上滑，找出通缉黄书慧的新闻微博。

“所以这个新闻，我一看，我就觉得是你。是吧？”

胡琴把手机举在脸前，屏幕对着黄书慧。

黄书慧眼皮下垂，神色暗下来。

胡琴认真问：“到底怎么回事？书慧，为什么要整容？你真的杀了这个 W 集团的老板？”

黄书慧沉默。

钱诗雨摆摆手对胡琴说：“没用的，我也问她了，她不告诉我。放弃吧。”

胡琴不肯放弃：“不行，书慧，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前我们帮不了你，因为我们都是小屁孩，但现在不一样了。书慧，你相信我们啊，我们绝不会丢下你的，你不是一个人了……”

胡琴拉住黄书慧的手。钱诗雨见状把手也抓上来。

三只手紧紧相握。黄书慧眼泛泪光。

但她还是摇头沉默。

胡琴说：“行，你不说，我现在就报警。这里是市中心，警察马上就会来抓你……”

胡琴说着摇摇手机，给黄书慧施压。

黄书慧只平静说：“不会。你不会那么做……”

“会，我真的会！”

胡琴调出拨号键盘，手指却悬浮在半空，迟迟不落下。

最终，胡琴还是放下手机。

胡琴叹气：“是，我不会……该死……”

黄书慧笑了。

胡琴仍不放弃，再次抓黄书慧手。

“但我会一直抓着你。你不说，我就不放开！我们的手就这样焊在一起好了！”

黄书慧还是无奈笑，考虑一阵，良久，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只说一件事。只说为什么我会去那个企业家何兆兴家做保姆……”

黄书慧说起缘由……

*

两年前。春天。四月。

碧蓝天空如洗。

十允市，郊区监狱。铁制大门漆成灰黑色，与围墙连城一片，高高耸立。

门前空地，站着十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来接人的亲属。

铁制大门上还有一扇小门。很快小门开启，几名刑满释放的女犯人排队走出。黄书慧排在最后。

前面的女人们奔向各自亲属，亲属们抹着眼泪迎接。

唯有最末的黄书慧孤身一人，无人可奔赴。

没人来接她。

一是因为她表现好，出狱时间提前几月。二是因为坐牢期间，她得到消息，相依为命的外婆过世了。她没有任何亲人了。

很快，监狱门口只剩下她，她在原地愣一会儿。

有风吹过，她抬头看远方，天空依然澄澈，不见一丝云朵。

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人。

*

她试着重新融入社会。

很难。

没上过大学，有过前科，找工作困难重重。更别提遭受多少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