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慧苦笑：“都这种时候，还叫我锻炼……”

这时带方青莲进来的警员催促：“时间到了，该走了。”

方青莲只好和黄书慧道别，摸摸黄书慧的脑袋，松开拉着黄书慧的那只手。

黄书慧双手扒着铁栅栏，看着方青莲和警员消失在走廊拐角。

然后她深深吸气，擦干眼泪，不哭了。

她觉得，老方一定不会骗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一定不会有事。或许明天天一亮，她就能离开这。

她相信着方青莲的话司法会给她公道。

于是，她平静地蹲坐在铁栅栏后，心中满怀期待。

18:时间

方青莲记住了黄书慧说的“案发经过”

周日一早，黄书慧先去赵婉家，没找到人。中午回家吃饭。下午一点离家，坐公交车去学习小组，路上接到赵婉的求救电话，她便在滨河公园站下车，去到公园旁的旧仓库，发现赵婉倒在地上……

方青莲当然相信黄书慧的话，但警方为何一直不放人？

见黄书慧前，她问了警方，只得到一句：“对不起，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

方青莲走出派出所。

圆月高挂，夜风吹拂。三个少女等在外，分别是十七岁的徐梦琪、钱诗雨、胡琴。

三人围上来，问她情况如何。

她想了想，安慰说：“放心吧，只是误会。警察肯定会还书慧清白的。今天太晚了，都回去吧……”

她把她们打发走。

她决定自己去查查。

*

她先核实黄书慧说的话。

次日一早，她去十允市公交车总站。

管理办公室二十来平。几位闲散的行政人员在办公室里磨洋工。方青莲找到一位管理员说：“请问一下，这两天，有没有警察来过这？”

警方当然来过。因此管理人员神色戒备：“你什么人？”

她如实说：“我是一中的老师……死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学生……拜托，请帮帮忙……”

教师身份受人尊重，加上她态度诚恳。管理员叫来了当天的公交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

司机急着去上工，直接对她说：“是，警察问过我。是不是当天有个女学生，一点多在滨河公园站下车了……我说我哪记得清，他们就让我调车载监控……”

“车上监控拍到她了吗？她到底是几点钟下车的？”

司机回忆：“拍到了，她是一点二十分，在滨河路公园站下车的。”

一点二十分。

方青莲在脑中计算……

案发地点旧仓库，距离车站，大约需要十分钟路程……那么，黄书慧到旧仓库的时间，应该是一点三十分……

*

下午，滨河公园。

园内有一片人工湖。方青莲在湖边找到两位清洁工。

一位清洁工说着方言，回忆着和警察说过的话：

“是的，当天，我们两个其实是去仓库里乘凉，偷懒休息一会儿。因为那里面凉快嘛。结果到那儿，就看到地上有两个女娃娃，一个短头发，一个长头发，长头发的身上都是血，短头发的把她抱着……”

另一位清洁工接话说：“当时我们就觉得是杀人了……但是那个短头发的女娃说人没事，喊我们叫救护车……我们就一边叫救护车，一边打报警电话……结果救护车来的时候，长头发那个已经没气了……”

方青莲听完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具体时间。”

两位清洁工掏出手机，给方青莲看拨出记录。

一个 120，一个 110。都是一点四十分拨出。

因此，能推导出的经过是：一点二十分，黄书慧下公交车。大约一点三十分，黄书慧到了旧仓库，一点四十分，黄书慧和赵婉被发现……

也不怪警察怀疑黄书慧，黄书慧和赵婉待了十分钟。这时间虽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