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车,往餐厅驶去。在阮决明走之后,裴辛夷就打电话让曾念订了餐厅。

分明是晴的天,却下起了小雨。刮雨刷左右摇摆,令人烦躁不安。

裴辛夷想起似地问:“菀菀,阮生头先问你什么?”

“唔……”裴安菀想了想说,“他问‘为什么你们来看阿姊,你们阿妈不一起’?”

要发现咯

啊 我没看懂!??

大概后面几章就要来了!!

045

先前还没下雨,阮决明从疗养院出来,就一直沿着黄泥涌道慢悠悠地走。

在听见宵夜店老板亲切地叫裴辛夷六妹之前,阮决明就知道裴辛夷是湾仔人了。是通过成年报纸了解到的,她说得没错,他连小报的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他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裴辛夷,是去河内拜访裴怀良的时候。

一沓叠好报纸就放在茶几上,最上面一份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写着令人瞠目又难免引人发笑的标题,那时他还不知这是港媒一贯的作风,为吸引人眼球,用词不狠准誓不罢休。

版面边角的一小块,标题小到坐在沙发上瞧几乎瞧不清,但旁边附的一张模糊的照片上的人,却是一下就让他认出来了,照片上的女人举着奖杯,笑容恬静。

阮决明迫使自己的视线离开那张照片。

等回过神来,他莱州的宅院里塞满了对岸的报纸。

这么干了几个月,看了许多与裴辛夷有关的陈年报道,他清醒了,他知道这有多危险,就像听见有人说“阿魏”,他必须一刀刃人那样,任何与往事有牵连的都很危险,他得断绝。

只能认定一个事实,陆英不在了。

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分裂成两个人,怎么能分裂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当阮决明踏上这片土地,便感觉到一种非常久远厚重的历史,猛然涌向他,要穿透他。

裴辛夷曾居住在这里,在她还不知愁的年纪。这里有她的母亲、阿姊、大哥,在陆英之前的少女时代、童年,她的生活。

她扎着马尾或辫子,穿着女校的制服或其他洋裙,骑着自行车或乘着电车,从修顿游乐场到铜锣湾避风塘,从湾仔码头到维多利亚公园。每一条小巷,每一间美味的餐厅、可爱的咖啡厅,还有商店的冰柜、装巧克力的纸盒,每一块砖,每一处凹凼,每一缕空气,她存在其中。

约莫二十分钟,从跑马地走到时代广场,还是早上十点左右,商厦里里外外就满是人了。

阮决明买了一杯冰美式咖啡,在户外的遮阳伞下的藤椅里坐了下来。抬头能看见玻璃覆盖的大厦,反射着刺眼的光。

不一会儿,一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在邻桌落座,与阮决明背对背。两把遮阳伞之间的空地曝于阳光之下,他的一边肩头也晒到了阳光,猩红的夏威夷衬衫短袖外,半甲的伽内什刺青覆盖手臂。

他点上一支烟,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毫不在意地看向往来行人。他因光线而半眯起眼,使他看起来更非善类。有人窃窃私语,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过。

“刀哥,兄弟们到齐了。”男人手捂在嘴前抽烟,不仔细瞧看不出他在说话。

阮决明喝了口咖啡,抿唇说:“把手放下来,你以为在演《赌城风云》?”

男人挠了挠脸颊,说:“我们很小心,两头都没注意到。”指警察与本地的帮会。

“嗯。”

“什么时候动手?”

“你们先在重庆大厦安静待一阵,九龙那边内斗得厉害,等他们真斗起来了也不迟。”

“是。”男人掐灭烟,顿了顿又说,“有一件事……”

“知道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呃……星哥和三小姐,和三小姐……。”

阮决明皱了皱眉头,“当我街坊老伯?做好你的事。”

男人压了压帽檐,起身离开了。

中午,在面朝维港的套房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