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我提前把八仔接回来了，你不用去医院。”

“怎么办，我正准备出门，只好去你家了。”

“阮决明！”

听到这句话，阮决明甚至能想到裴辛夷蹙眉时眉毛的曲折弧度。他平淡地说：“我要见菀菀，你拦不了。”

裴辛夷深呼吸，放缓语气说：“如果你要带礼物，最好换成一架飞机模型。”

阮决明轻点了两下放座机的圆桌，问：“菀菀呢，喜欢什么？”

“……Teddy Bear.”

阮决明垂眸一笑，“原来也是细路仔。”

050

中环公寓里，裴安逡饿了一上午，吵着想吃披萨，曾念被他缠得心烦，让他去“请示”六姊。

裴辛夷刚在沙发坐下，裴安逡跑过来，横着扑到在她腿上，“我想食披萨啊……”

裴辛夷揪着裴安逡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无奈地说：“看你受了苦，今天就给你食，八仔，我和你讲，你天天摄入好多热量，再这样发展下去，等开了学，哪个女仔还钟意你。”

裴安菀趴在另一边的长沙发的扶手旁，说：“本来就没有女仔钟意八仔。”

裴辛夷睇了她一眼，回头唤道：“Maria，订一份十二寸披萨！”

“Yes，Miss！”不知身在何处的佣人朗声回道。

裴安菀学着佣人往常的样子，晃头瘪嘴，捏着脖子，用尖细的声音，小声模仿这句话。

“没礼貌！”裴辛夷蹙眉斥责。

裴安逡抱着裴辛夷的脖子，转头对裴安菀用唇语说：“没礼貌。”

裴安菀作出委屈的样子，“妈咪，哥哥骂我！”

“哎呀，你们不要烦啦。”曾念的声音从回廊传来。

裴安逡朝裴安菀吐了吐舌头，“听到了咩，不要烦啦。”

裴安菀只是看着裴辛夷。裴辛夷也看着裴安菀，然后别开了视线，捏了捏裴安逡的脸颊，微皱着鼻子说：“再闹没得披萨吃。”

门铃响了，曾念正要走来客厅，转身又去玄关。客厅这边的人听见开门声，接着就听见她“哎呀”一声。

“怎么了？”裴辛夷放开裴安逡，起身走过去，刚到门厅边，就瞧见窄窄的玄关被一只比人还高的公仔熊塞满了。

两个小孩也好奇地赶来看，裴安菀惊喜地低呼一声，裴安逡疑惑地说：“菀菀，你几时有钱买下这只熊？”

“太太，你好，我是连卡佛百货的职员。”戴鸭舌帽的年轻人从公仔熊松软的咯吱窝下探出头来，又回头说，“先生，请问把熊放到哪里？”

裴辛夷又惊又疑，压下公仔熊的脑袋，看见站在门外的阮决明。他笑笑，“裴小姐，你看放哪里合适？”

“先搬进来吧。”裴辛夷拥着二太、小孩们退去客厅，为公仔熊让开路。

两位年轻人把公仔熊搬进宽敞的客厅里，在裴辛夷的指示下，把公仔熊靠在了落地窗与隔墙的夹角之间。

曾念拿了两罐冰冻的可乐给他们，说着“辛苦了”，目送他们离开公寓。她回到客厅，正好看见裴安逡从阮决明手里接过一个半米长的沉甸甸的盒子，只看包装就知道，是一架飞机模型。

“这是给仔仔的，熊是给细妹的。”阮决明说。

裴安逡兴奋得大喊，“呜哇！多谢阮生！”

曾念笑他淘气，又对裴安菀说：“菀菀，你该讲什么？”

裴安菀抬头看了裴辛夷一眼，再看阮决明，撅着唇，低声问：“为什么送我熊？”

阮决明弯下腰，对她说：“嗱，昨天我做错了事，向你们道歉，哥哥有，阿妹怎么可以没礼物收？我问了裴小姐，讲你喜欢泰迪熊，我不太懂，问后生仔呢，他们讲各个女仔都想要连卡佛去年圣诞摆在橱窗里的大熊。”

裴安逡搭腔说：“是呀是呀，去年圣诞，菀菀站在橱窗前都不想走，可惜妈咪不同意她买。”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