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人、侄女,他忽然意识到这两个词。他竟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站在裴辛夷这边,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分明他昨天还那么……
男人是善变的。
阮决明兀自一笑,拾起衣衫穿戴起来。不同的戒指和腕表都放在床头柜上,堆在了一起,一点儿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裴辛夷很少佩戴饰品,似乎是真的对这些小物什兴趣缺缺。她喜欢什么?她总是涂指甲,穿香水,也喜欢香薰蜡烛。她还养蛇。
想到玻璃箱里的蟒蛇,就想起了昨日的画面。他把她压在落地玻璃窗上,让她毫无保留地曝于外界,逮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睁开眼睛,去看庭院外的山坡,远方的海面。
这里人烟稀少,又是半山腰,没人可以看见他们,但她还是羞耻之极。他在她耳畔说着下流话,她自尊被他一点儿一点儿抹去。当时他感到快意极了,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阿魏,你混蛋。”她呵着气说,鼻尖上下蹭着玻璃上结成的雾气,蹭干净又蒙上一层,蒙上一层又被蹭干净。毋庸置疑,他喜欢她那时的模样,也喜欢听她唤阿魏。
不能再想下去了。
阮决明戴上最后一枚狼首戒指,把枪别在腰后,走出了房间。
经过二楼的时候,阮决明看见佺仔,同他招呼了一声。佺仔有些不知所措地颔首,接着卖力拖地板。
阮决明记得裴辛夷分明清洁过,这会儿让人再做一次,除非她有洁癖,或者不想留下一丁点他的痕迹。倒也不是令人失落的事,只是难免会有点儿发堵。
她活得太小心翼翼。
还未走下楼梯,阮决明听见周珏柔声喊着,“阿魏,阿魏。”当即一怔。
客厅的京唐纸屏风许是被运走去做古董修复了,一个仿生态玻璃箱敞在阳光下。周珏正在往箱里放食物,嬉笑着逗弄那白唇蟒。
察觉到阮决明走来,周珏抬头指着旁边的台面说:“六姑特意去买的越南春卷。”
“谢谢。”阮决明走到台面旁,抬手掀开牛皮纸袋,忽又顿住,问,“这蛇有名字?”
“有啊……”周珏别过视线,小声说,“阿魏。”
半晌,阮决明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春卷,半透明的晶莹的米皮裹着虾仁与蔬菜,看上去确是地道的越南春卷。他蘸了下配给的鱼露酱料,咬了一大口吃。
见他不搭腔,周珏自顾自地说:“六姑对它可好了,那么忙都要来照看它……”
阮决明咀嚼着春卷,唇角不自觉上扬,眉目间一时生出少年的明朗与率真来。
裴辛夷这个骗子,实在不高明。
下午四点左右,阮决明在酒店的公共游泳池旁看报纸,一位侍者送来电话。只听对方说了句“喂”,他便笑说:“这么快就想我了?”
“……有事找你,我让司机去接你?”裴辛夷显然不想理会他轻佻的言语。
“不会安排了烛光晚餐?”
“重要的事。”接着忙音传来,裴辛夷笃定他一定会赴约似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阮决明上了车,才知道重要的事指的是接两个小孩放学。
“菀菀有一阵没见到你了,问你几时得闲。我想你今日应该得闲。”裴辛夷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阮决明顺势调笑,可裴辛夷似乎听不见,始终没搭理。于是他抽走了她手里的文件。她这才蹙眉看他,“怎么了?”
“时时刻刻都工作,你是华尔街菁英,日进斗金?”
“当然没你能赚。”裴辛夷抢回文件,放进驾驶座椅背的兜袋里,“但谁让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阮决明笑笑,拉起她的手,一一拂过手指,在无名指第三指节停下,轻佻地说:“我来养啊,好不好?”
裴辛夷用力收回手:“你凭什么觉得女人就该依附你?”
阮决明哑然一笑:“这不一样。”
“一样。”
“我以为你钟意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