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话不绝于耳,动作愈发凶狠。裴辛夷忍着,打颤还是受着。
“不行了?求我啊,讲你错了……”
半晌,裴辛夷只挤出一句话,“不要射在里面。”
阮决明哼笑道:“刁那妈!我偏要,最好怀上,再生下来。”
毫无预兆地,泪水自眼角滑落,裴辛夷闭上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不知哪里又刺激到他,他猛地推出来,拖拽着她的肩膀,一下将她推到在被单上。他扯下衬衫,将她的双手往上抬,迅速捆住。他欺上去,直接抵拢。席梦思床垫陷下去,回弹些许。她找不到任何的着力点,仅能看见摇晃的天花板。
“哭?他走了很伤心?”阮决明看着裴辛夷眼角的泪花,冷笑说,“还有脸哭,我让你哭个够。”
他真是很有耐心,如此说着还用技巧使得她沦陷。她眸眼迷离,眼尾泛红,好不迷惑人。他掐住她的脸,指环快要给她压出酒窝,“没看到你这样子,他应该很遗憾。”
“哭啊!”
裴辛夷艰难地别过脸去,“你知不知道……只有软弱的男人才会这样羞辱我。”
“羞辱?”阮决明的眼神变得阴森,“没错,我软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让你骗我。”
“我没有啊!我”
枕头压上来,她说不出话了,渐渐地连呼吸也变得吃力。混沌之中,肢体碰撞的感觉被放大。他们离得着样近,却又那样远。
在欲望与清醒之间踯躅,她想彻底消失。
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她全力攥紧了被单,他亦扣住了她的腰。
感觉到被填满,忽又轻盈。他退出去,而她在怔愣几秒之后立即侧身蜷缩起来,身体还有轻微的痉挛。
阮决明下去了,拿起床头柜上的皮革抽纸盒,丢到她身上。她的背弓着,脊柱中央的骨节突出来,一颗连一颗,像丝上的纽扣。乌黑的长发盖住她的脸,看不清表情,就像一个被羞辱了的无辜女人。
房间里很安静。
阮决明感到索然,甚至有股绝望。他打开门锁,走出房间,按公寓的布局找到浴室。
干区的盥洗池上陈列着许许多多女士护肤品、化妆品,镜子旁边的黄铜杯挂钩上悬着一个玻璃杯,一把牙刷。
阮决明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额上布满汗珠,滴到睫毛上,好似哭过。他又想起了她要哭不哭,咬着唇隐忍的样子。
究竟谁是混蛋呢。
他一一摘下戒指与腕表,瞧见左侧的壁柜门没关严实,他没有一点儿好奇或者说怀疑,只是下意识打开。
里面堆着牙刷、杯子、浴巾、刮胡刀、男士护肤品。
阮决明砰地摔上柜门,双手撑在盥洗池的大理石台面上。他垂着头,拧开了水龙头,迫使自己冷静。
他看见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
蝴蝶纷涌的山谷里,少女回眸,唤道:“阿魏。”
卧室里,裴辛夷撑着一侧坐起来。她从衣架上取下丝绵睡袍裹上,慢慢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与裹着浴巾的阮决明撞了正着,他的发稍还在滴水,脸色晦暗不明。裴辛夷不敢与他对视,从他身边走过。
他拉住了她,“给你二十分钟,我们谈一谈。”说罢丢开了她,像触碰了什么禁忌,搓了搓指腹。
裴辛夷来到浴室,发现盥向奕晋的东西堆满了盥洗池。
该谢天谢地,他没有打砸什么,也没有一把火烧了这套公寓。
裴辛夷拿上洁面乳,去了另一间不常用的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将人浇湿,她以为自己会哭,却是那么寂然。
他们名义上什么也不是,都算不上背叛。他凭什么冲她发火,凭什么让她总有负罪感。当初对不起他,如今不应是了。
她没办法的。
没办法。
忽然之间,裴辛夷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钻戒还在蛇箱里。
但愿他不会细致地将公寓翻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