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等你们好半天了。”女人笑着招呼,看见同行的还有曾念和两个小孩,转头与同伴商量。
酒店小而美,套房有限。他们将一张房卡转交给阮决明,同时又将一张塞进他口袋,垫脚在他耳边说:“你们的。”
阮决明笑着说谢,将手上的房卡递给裴辛夷,“你们先上去休息,我等一阵就来。”
“等一阵?”裴辛夷挑眉,见他不答,漠然地转身。
来的路上,阮决明向他们说明了酒店的情况。酒店还未正式营业,但各方面设施都已完善,很安全。可电梯间内外都没有侍应生,来到五楼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裴辛夷感到不适。
她与曾念他们一起住,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不想一个人住。
她讨厌静得可怕的地方。
找到房间,裴安逡被裴安菀拉着径直闯了进去,他昏昏欲睡,拖着沉重的步伐还是陪着她将套房里的三间卧室一一看过来。
最后他扑倒在一张单人床上。
裴安菀去拽他,不满地说:“八仔,我才不要和你睡一个房间!”
“那你去和妈咪挤一张床咯。”裴安逡双脚蹭掉球鞋,将被子一裹,睡了过去。
裴安菀双手叉腰,出去向裴辛夷告状。裴辛夷正在客厅一隅的酒柜前,弯腰找哪一瓶酒酒精度数更高,听见裴安菀气呼呼的话语,头也不回地说:“哥哥累了,你让他睡咯。”
“妈咪……”裴安菀无奈。
“菀菀,你和妈咪睡吧?”
身后传来曾念的声音,裴安菀背上一僵。那声“妈咪”一定被曾念听见了。裴辛夷说过,曾念在的时候,只能叫曾念妈咪,不然曾念会不开心。
裴安菀朝曾念看去,点头说:“好啊,妈咪,我和你睡。”
曾念露出满意地笑容,“等行李送过来了就去洗澡。”
裴安菀乖巧地点头,“我们睡哪个房间?”
曾念看向裴辛夷,后者抬眸瞥了她一眼,平淡地说:“念姨,看你,我都可以。”
曾念揽着裴安菀去了较小一些的卧室,将套间留给了裴辛夷。
曾念忽然有些感慨,裴辛夷原来还是怕她的,不知从何时起这种微妙的落差就改变了。这些年,裴辛夷更是压过了她,教她战战兢兢。
不过没关系,裴辛夷丢了向家那门婚事,暂时也找不到有力的庇护了。只要小孩还在她手中,裴辛夷怎么都会顾忌她。
裴辛夷拧开一瓶威士忌,直接就瓶口喝,连沙发也不去坐,就站在酒柜旁。威士忌的泥煤味充斥口腔,烧过喉咙。
她还没告诉曾念新的婚事。
结婚之后,阮决明肯定会把小孩们接到身边。也就是说,小孩们的身世总会曝光的,而曾念会失去属于三太的一切。
她不确定曾念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以小孩的安全来威胁她,还是别的?幸好这里是越南,就算身世被揭穿,小孩们还有佛爷这位阿公最强有力的庇护。
只能说阮决明筹谋过人,什么都考虑到了。以过圣诞的名义邀请他们来越南,告知她结婚的消息,而不是事先向裴家下婚贴。
她不得不结婚,她也想结婚。可她无法放弃阿妈、大哥、阿姊和夭折的侄女。
她好贪心。
“你干什么?又想发酒疯?”
裴辛夷没能喝完一整瓶威士忌,阮决明来了。
曾念为他开的门,他一走进来就看见裴辛夷瘫坐在酒柜前,手里抱着仅剩一指宽的威士忌的酒瓶。
裴辛夷抬头看去,看不清明,却知道是他。她蹙眉说:“怎样?”
阮决明拽着她胳膊,将她一把捞起来,打横抱在怀中。酒瓶哐当掉在地上,她勾住了他的肩膀,不满地说:“搞什么啊?”
“没被吓到,说明还很清醒。”他抱着她径直走出房间。
曾念后一步关拢了门,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正在床上看书的裴安菀听见声响,赤着脚跑出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