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没有这种嗜好啊。”

“是咩?”

再说下去似乎就要提起陈年往事,同女人争论这种事总是不在理,阮决明忙转移话题,“我在这边待好一阵了,还有很多事需要我”

“我知,我知。阮生,之后的事之后再谈,当下最重要。”

傍晚,周珏和周崇领着两个小孩来到公寓。

周珏如同回自己家,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指挥周崇去冰箱帮她拿两罐可乐。裴安菀也说要果汁,周崇都应下了,还问仔仔要什么。

裴安逡摆手表示不用,说:“好彩妹,你好歹是做阿姊的,怎么能给菀菀做这样的负面影响。就是你对你哥指手画脚,菀菀也才这么对我。”

周珏一口气提上来,忽然不知怎么辩驳,转而向裴辛夷撒娇,“六姑,你看看八仔啊,就欺负我……”

“好啦。”裴辛夷无奈地说,“知你今日辛苦,由得你闹。”

“是呀,你不知要三太签那些文件,还要给她逐词逐句地解释法律条款,她生怕吃了一点亏。”

“好,好,等一阵让阮生给你们下厨。”

“姑丈,我想食澳洲红龙虾。”周珏毫不客气地说,还作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期待的样子。

阮决明失笑,“龙虾没有,栗子有。你过来。”

周珏忙捂住额头,“六姑,你看他们啊,大的细的合计欺负我。”

周崇冷冷乜了周珏一眼,直接将冷藏过的冰可乐贴在她脸颊。周珏对他呲下巴,佯作生气地打开了拉罐。

“好了,我去做饭。”阮决明起身,向裴安逡招手,“仔仔过来学着做。”

裴安逡不情愿地说:“凭什么……怎么不叫菀菀?”

“你是仔咯,没有一手厨艺,以后怎么找条女,怎么拍拖啊。”

“可是,”裴安逡站起来,又停在原地,“‘君子远庖厨’,你不知吗?”

阮决明不解地说:“是什么?”

“就是男人要远离厨房才行。”

裴安菀连忙咽下刚喝进口中的果汁,摇头说:“爹地,你不要听八仔乱讲。他根本就不念书,随便看来一个句子就乱用。‘君子远庖厨’是孟子劝齐宣王施行仁政的话,意思是,仁慈的人看见牛羊叫唤、受苦,就不敢食了,所以远离厨房。明明是讲品德的,你好意思用在这些地方?”

“反正讲不过你!阮生,我们去厨房吧!”

阮决明和裴辛夷对视一眼,笑着摇头。

当真是两个活宝。

客厅稍静一些了,周崇将曾念签署的一些过户或转移的文件拿给裴辛夷看,比手语说:“三太事先找人咨询了,还请了一位律师。她刚才一直找好彩妹麻烦,嫌这些太少了。”

周珏冷哼一声:“我从小就看出她好贪了,狮子大开口,还想要船务公司的股份。”

裴辛夷说:“还是怨我,当初讲好,如果以后同向家……真的成为亲家,等仔仔们拿到绿卡,就给股份当赡养费。毕竟她也辛苦了这么几年,有二太在,她在阿爸那里讨不到好。”

“就算现在真的给她了,二太不闹事?我给她讲了这个道理,她听不进去。有总比没好咯,六姑,你对她够好了,如果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周崇比手势说:“阿妹讲得对,二太其实不关心仔仔们,这么处理已经很仗义了。六姑,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不必对她感到抱歉。”

周珏叹气:“各个都以为六姑是蛇蝎心肠,其实最心软的就是六姑。”

“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阿谀奉承,小心等一阵不给你们食!”

周珏喝了一口可乐,说起近来上映的电影,不再提这些惹人烦心的人事了。

谁人都未察觉的时候,一份资料送来了香港。文件袋上没有邮戳和地址,戴鸭舌帽的男人将它交给来应门的裴安霓。

裴安霓正为小报上讥讽的笔法而气郁,朝渐行渐远的男人的背影唤了好几声也等不到应答,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