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食饭咯。”

“做什么请我食饭？”

“交朋友。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裴辛夷笑出声，“可我不想交朋友。”

阮决明就那么看着她，要从她眼睛看到底处，“你会想的。”

不想交朋友，但想摆脱无聊。再度在杂货店相遇，阮决明给裴辛夷买了一盒巧克力。她边吃巧克力，边和他在河畔漫步。

“傍晚有个派对，来玩。”

裴辛夷笑，睨过去，“还以为要请我食饭。”

“也行啊，不过得改日。我应承了伊芙庆祝她生辰。”

“你女友？”

“只是朋友。”

入夜至艺术学院附近的公寓，裴辛夷怎么看，也觉得阮决明与伊芙不止是朋友。但伊芙不叫这个名字，阮决明记错了名字。

好在他只是吻面颊、送祝福，没有说名字。

他们喝自己带来的酒，挤过人群去厨房找点佐酒小食。裴辛夷低声说：“人家叫朱莉安。”

环境昏暗而嘈杂，阮决明低头问：“什么？”

唇不小心擦过她的耳郭。她猛地侧身，“什么什么？”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话，不着调地说：“我记错了嘛。”

裴辛夷却没再理会他，一个青年向她搭讪，他们从交换名字光速谈及专业。理论上来说，他是阮决明的学长，一些作品挂在小画廊出售。

“我明天要去巴黎，有一个合作……对就是那间画廊，你感兴趣吗？”

“有啊，可我走不开。”

“那很遗憾。”

阮决明有点儿懊恼没好好上课，他们谈论的艺术家名字很熟悉，但他总也想不起来。他们拿着酒往安静的地方走去，阮决明独自待了会儿，转身和另一个伊芙撞上。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时间悄然流逝。裴辛夷在最后一步前推开青年，拎起鞋子走出公寓。回廊的楼梯口，阮决明倚墙吸烟，腿边瘫坐一位女孩。

“伊芙，我等的人来了，先走了。”阮决明弯腰拍了拍女孩的脸颊，将人唤醒，“Au revoir.”

裴辛夷一边套鞋一边踱过去，不自在地问：“你等谁？”

阮决明回头，似笑非笑说：“等你啊，还能有谁。”

“是吗？”裴辛夷伸手要烟。

阮决明直接把香烟塞到她嘴里，擦亮打火机引燃。不等她反应，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下楼。

“喂。”裴辛夷用手夹烟，呛了一口气。

“你和那个皮埃尔怎么样？”他只管看着旋转的台阶。

“人不叫皮埃尔。”

“反正都一样。”

“能怎么样。”裴辛夷咕哝，“没劲。”

“饿了没？”

没等到回话，阮决明又说，“我饿了。”

穿过公寓楼底玻璃门，阮决明松手，转而揽住裴辛夷肩膀，“我知道有间不错的店。”

裴辛夷愣了一下，却没拂开，“这个点还营业？”

“对。”

这间店是阮决明的高级公寓，新装潢考究，陈设却随意。看起来不似租赁屋。裴辛夷在马仔注视下，跟着阮决明进了厨房。

他亲自煮了两碗越南米粉，说米粉不正宗，将就下。

“你去过越南？”

中央空调消散碗上热气，他于对座看着她。

裴辛夷咽了口汤，指尖抹去唇角油光，“没有。”

“可我好像见过你。”他还是半真半假的轻浮模样。

裴辛夷笑，“上辈子咯。”

停顿片刻，她接着说：“我应该要去越南的，同一个男人结婚。”

她是裴家的人，名作辛夷阮家的烙印，生来注定进入阮家。

裴辛夷抬眸，瞥见阮决明脖颈上戴的狼首戒指。她直棱棱说：“是你吗？”

忽然摊牌，阮决明始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