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是为了惹恼她。

他都知道了。

裴家的纠葛,正房的事故,还有她的秘密。

脑子不够用了

哈哈哈哈哈哈

015

一九八六,关于裴家的新闻屡登报纸。

裴家长女姐不顾父母阻挠,与艺术家私奔,在法国生了小孩。小孩生日,长子放下工作飞往法国,裴辛夷困在私立女中念书。

故而裴辛夷成了长房唯一正常存活的孩子。

坊间不乏猜疑,长房的事故与二太有关。后来裴辛夷与裴安胥时常在同一场合亮相,甚至比寻常兄妹更亲密,打消了人们的议论。

当事人都没有真凭实据,阮决明这个外人更不可能摸到底。

裴辛夷将小巧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便放到一个台面上,“我休息了。”说着就往外走。

阮决明拉住她的手臂,睨着她说:“你的推论讲完了,不想听我的?”

“不想。”裴辛夷看也不看他,“没什么好猜的,杂志报道写裹脚布那么长,街头巷尾议论几十年,你以为是怎样就怎样好了。”

“分家产?”阮决明笑了一声,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根本不惦念那些,你只想让二房的人个个去死,不对,是生不如死。”

“出身低贱就该是这种下场。”裴辛夷冷漠的眼神忽有几分兴味,“所以你偏要给裴繁缕出路?”

“原本只是不想有人扰乱计划才警告她听话,不过知道你要来,我当然要送上见面礼。”

“把我算在你的计划之内,我是不是要感谢你说句好荣幸?”

“你生气了。”阮决明稍低下头,鼻尖与鼻尖不过一拳距离,“我问过原因,你为什么一直说谎?”

“我是骗子,你不知道吗?指望骗子说真话,痴人说梦。”

阮决明想要看清她,却只看见她眼里的自己。他垂眸:“陆英,我就这样不值得你讲真话?”

裴辛夷一下子拂开他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好讨厌我。”

停顿片刻,她换了轻快地语调说:“夏姑说你喜欢十七八岁的女孩。十七八岁、你家那个,还有这个花园,你在怀念什么,死人吗?”

阮决明敛了表情,不显露任何情绪。

他知道的,她就是如此,想要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阿魏阿魏的唤,眼看得不到了,就立马转变态度,不惜剖开自己来攻击对方。就像小孩子一样。

最纯粹的恶是她,最纯粹的真是她,什么都是她。

怎么能什么都是她?

裴辛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偏还要继续,她冷笑一声:“阮决明,你好纯情啊。”

阮决明微微垂眸,轻描淡写地说:“纯情的不是你?你那么爱看书,没读过萨特?‘你之所以看见的,正是因为你想看见’。”

裴辛夷别过脸去,蹙眉: “你又懂了。”

“既然要我帮忙,又不讲清楚原委。”阮决明继续说,“怎么,怕被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可怜虫,怕我同情你?放心,我这人最缺乏的就是同情心。”

谁说言语无用,最锋利的言语才会打到心里。

二人践踏彼此的自尊心,又都故作无事人,痛到最痛还不愿休战。

“阿魏,我是怕你心疼啊。”

裴辛夷抬眸,笑意盈盈,“我这个人呢,别的都不怕,最怕你心疼我,然后什么都不管不顾,要为我出头。”

“刀哥……”

“你不能进去。”

阮决明转身往门外看去,女孩急急忙忙跑来,却被南星拦了下来。

女孩探头探脑,对上阮决明的视线,粲然笑道:“刀哥,窗台上那枝木槿花开了!”

阮决明一顿,说:“真的?”

南星左顾右盼,这才让开了路。

女孩拎着裙角跑进客厅,站到阮决明面前:“真的,要去看吗?”

女孩眉目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