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森见崔辞李暧在此,抢功似地大声说道:“大人,你们果然在此。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来的还不算晚!”
崔辞难得见这老小子这么卖力,不由心头宽慰,当下将方才的赌与他们一一说了。崔辞一口气说完,却见方森与崔县令几人面露尴尬之色。
“大人,还是请借一步说话!”方森握住崔辞的手,试图将他拉到无人处私下里交待。
崔辞被他滚热的手抓着,异常不自在:“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
“嘿哟!”方森急得满脸褶子挤在一处,不知从何说起。
那崔县令凑过去替方森解围道:“大人,您可委实冲动啦!下官知道大人着急破案,欲寻那尸体的身份。但大人真的冤枉柴老爷了!大人知道的,柴澜生曾在我衙门里当差,上元县府衙上上下下都知道,柴老爷对澜生那是比亲儿子还好呢!”
崔辞道:“关于这个,本官也早有耳闻。但这与这尸体的身份并无关系。”
“嗐!大人,您听下官细细道来,等下官说完了,您就明白,这其中误会大了!”
崔辞抱臂道:“那你说。”
崔县令道:“这柴澜生刚入赘了柴府,柴老爷便托关系替他在衙门里找了差事。干了不到三个月,万事尚属妥帖。彼时,下官衙门里正好有个死囚犯需要移送邻县,下官便将这囚犯交给澜生,另有一个叫陈五的捕头,二人一道押送的。下官本想着不过是邻县,一路畅通,又无险峻山路,那陈五也是顶稳重的老人儿了,料定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陈五在邻县有个小老婆,到了当地已入夜,他便与澜生告辞,去他那小老婆家里住去了。”
崔辞皱眉道:“既是顶稳重的人,怎么会玩忽职守?”
崔县令道:“大人不知,那陈五除了有小老婆,还有与那婆娘生的一双儿女,许久不见,自然想的紧。陈五一家日子紧巴的,平日瞒着家中的大娘子,与那小的又不得见,这公费去邻县,他还不逮着机会么?
初审时,柴澜生还替他打掩护只说是他病了。还是下官瞧出不对劲,一审再审,他才交待了。”
“你继续说柴澜生吧!”
“是,陈五走后,柴澜生独自压着囚犯住在官驿里头,谁料到,他半途竟遇上了同乡,拉着同乡一道在官驿里喝起酒来,这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结果就出了事,那死囚趁着他们酒醉不省人事,偷拿了钥匙跑了。大人,柴澜生闯出这么大的祸事,不说掉脑袋,发配充军也是跑不掉的。可柴老爷为了他,上下打点,花销无数,硬是将柴澜生保住啦!唉,这话我本不该说,但大人您想,澜生捅下这么大的娄子,柴老爷都替他兜住,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怎么可能杀害澜生呢?”
崔辞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那同乡是谁?是不是叫宝山与艳红的?”
“他咬死不肯说,倒是重情重义,”崔县令扫了一眼柴绍衍,“柴老爷不久就将他捞出去啦!我也不便拷问他。”
崔辞正欲开口,只听高德安又道:“二位有所不知吧!我家老爷还出资替赘婿开过一家酒楼,结果呢,还是一样的。三个月不到,关门大吉。说到底是我们小姐不识人呐,找了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便是给他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败的。我们老爷这么样的岳丈老泰山到哪里找去?崔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那酒楼就在前门大街上,我们老爷为此又凭白折了不少本钱呢。”
众人听到这里,就连那上元县衙门同来的仵作都唉声叹气的说道:“嗨,澜生当时还在衙门当差的时候,我们无人不羡慕他,娘子美丽温柔,丈人对他亲如己出,恩重如山。任谁撞上这么好的岳丈,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不说别的,那时与澜生一道押送犯人的陈五,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澜生被保下了,可罪责都让他一人担啦,最后发配充军去了。这不就是对比伤害么?”
高德安见势又加了一句:“谁要是怀疑我们老爷,咬定是我们老爷害了赘婿,那可真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崔辞冷冷说道:“照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