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见她哭了,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般暂停住,话未开口,语气先软了三分:“云姑娘,那,那方才是我说的话太重了,我明白的。。。”
云想容泪水突然决堤:“你明白什么?若是小纪子出了事,那我也不活了。我救我的小纪子,你救你的太子,咱们不相干。我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因为我的死活不需要你管!”
崔辞愈发手足无措,懊悔方才,忙道:“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嫌你是累赘。。。”
“你方才就是这么说的。”
“我没有这么说。”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
“但我并未说你是累赘。”
““累赘”这两个字还需要说出口么?你放心,救回了小纪子,咱们就各走各的!我也不会回衙门的!”
“。。。”
崔辞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自己连喘息都是错的。
于此同时,李暧与慧伽站在院中,候着屋里的消息。
李暧百无聊赖,在院中四处跺着步子,时而凑到门边听听动静,时而又到那矮井边上够着脑袋往里头瞧。
慧伽瞧她来来回回的走动,怪烦人的,索性将眼睛闭了。
“慧伽,”左右无事,李暧索性踱步走到他跟前,“你知道我们大人对云姑娘有情意吧?”
“啊?”慧伽睁开眼,一脸诧异地瞧着她。
“你别瞧他们方才闹了点矛盾,那是我们大人担心云姑娘的安危,想让她离开此地。云姑娘呢,又担心我们大人的安危,不舍得走。他们二人彼此有情意,不过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李暧踢着地上的雪,抬头冲他笑了笑,“不过,你放心,云姑娘这次回来了,我们大人断然是不会放她走的了。”
慧伽睁开眼睛,道:“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要说什么,你自然心知肚明,”李暧上下打量他,“从前我对你了解的不多,初次在开宝寺见你时,只当你是有修行的得道高僧。实在是没想到,原来你是“色”字当头,对我们大人存了那个心思。。。”
“打住!”慧伽正色道,“你别胡说!我对崔大人绝没有那个心思。你在船上所见都是误会罢了。”他又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要了解我什么?尽管问就是。问明白了,以后别再胡说了好吗?”
李暧撇了撇嘴,问道:“你有没有断袖之癖?”
“没有!”慧伽眉头微蹙,“小僧一心侍奉佛祖,尘缘早就断了!更别说是断袖之癖。”
“那就好!”李暧松了口气,移到房檐下,与他并肩站着,“在开封时,你们开宝寺大照会参拜佛舍利,当时是我也在,你还记得么?”
听她回忆起前事,慧伽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语气也亲和了许多:“自然记得,小僧还是头回在主持大照会时,被人偷袭。”
“那个啊,”李暧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当时用小石子砸他的事,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那时我还不太稳重。”
现在也未见得稳重。慧伽暗想。
“哎?对了,你在开宝寺一直跟着可政禅师修行,那老和尚也并不会功夫,你是从哪里学来功夫?”
慧伽道:“我虽在年少时就与我师父相识。但正式出家拜他为师,是后来的事情了。我娘守寡多年,后来我随她在辽国住过一段日子,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位密宗游方僧人,我这一身的本领都是那人传授的。”
“原来如此,”李暧转头,定定望着他如静水般的面容,“那你后来又怎么回到大宋?你娘呢?”
慧伽未及回答,只听屋内房门猛然被人推开。云想容捂着脸,快步跑了出来。撞见他二人时,她头也没抬,径直擦身而过。
坏了,谈崩了。
李暧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推门进去。进屋就见崔辞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起,整副腰板都在起伏。
“大人,”李暧小心翼翼道:“这是怎么话说的?”
“她不愿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