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看。”冯谦将他引到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还留着清晰的痕迹:“根据这些痕迹,下官分析,侯夫人遭到追杀慌不择路,失脚从这个斜坡摔了下去,掉到了河里。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
“什么意思?”
冯谦指着斜坡上暴露出的石头,说道:“石头上有血迹,下官猜测,侯夫人摔下去时撞伤了头。”
卫肆沨顿时领悟,若伤了头,弄不好会晕过去,再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正在这时负责沿河寻找的小队返回来。
“怎么样?找到没有?”卫肆沨质问。
“卑职率人搜遍了整条河,只在下游的河滩上发现了一只鞋,同时发现那晚刺杀侯夫人的人也在那儿出现,似乎他们也在寻找侯夫人的下落。”
卫肆沨接了绣鞋,拧紧双眉,问:“再派人,以这条河为中心,将流向所经过的所有村庄乡镇全都严查一遍,若她没死,一定有人救了她。加派人手,定要赶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她!我去见皇上!”
“侯爷!”冯谦欲言又止:“已经几天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是否派人再往下游支流搜寻一下?”
冯谦言外之意很明显,她被救的几率很小,相反,已经死亡的几率很高。
“哦?”卫肆沨似笑非笑的睨去一眼,沁冷冰寒,紧接着甩身就走了。
卫肆沨入宫见了皇上,朝廷又派兵扩大范围搜寻了一遍,并知会邻近各乡镇村县配合搜查。一晃半个月过去,却是毫无线索,可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玉州。
“啊”一声惊恐的喊叫,原本安睡的人满头大汗的坐起来,环视着陌生的屋子,一时不能回神。
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关切问道:“你醒了?做恶梦了吗?头还疼吗?饿不饿?”
她则愣愣的盯着来人的穿戴,再重新环视眼前的房屋,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像在做梦。
“你别怕,我叫杜鹃儿,是我哥救的你。你好像掉到了河里,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月,能醒过来真不容易呢。”杜鹃一边说一边探着头朝外喊:“哥!她醒了!”
“来了!”应声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粗布衣,看上去老实又腼腆,往门口一站,摸着头就冲她笑:“你醒了,当初大夫都说你活不了呢,可我知道李老先生一定治得好你。”
杜鹃跟在后面解释:“李老先生是我们邻居,最会看病,没什么病是他治不了的。给你治病他都没收钱呢。”见她始终不言语,杜鹃停了口,指着门口的人说:“我哥,杜冰。姑娘,你叫什么啊?”
她不说话,像盯怪物一样盯着这兄妹俩,突然下了床,抓到了桌子上的镜子。吧嗒!似受了惊吓,手中的镜子掉到了地上。她又踉跄着跑出门,外面的太阳那么的耀眼眩目,令她一阵发晕。
“姑娘!”杜家兄妹慌得接住她,赶紧把她扶回床上:“姑娘,你没事吧?”
“我……我叫赵翎。”张了张嘴,她说出了名字,却依旧不太理解目前的处境。不想做梦,可前一刻她明明是出了车祸,正逐渐的死亡,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儿明显是另一个世界,这身体是另一个人。
此时的她,完全不记得早已在这个世界生活过半年之久,更不知道曾经的身份。
“赵姑娘,你怎么出事的?你家在哪儿啊?家里有什么人吗?你失踪了这么久他们一定很担心,你说出地址,我哥帮你带消息去,好让他们来接你啊。”
“我……”她哪里知道什么家人地址,潜意识里不想找到身体的家人,便问:“请问,你们在哪儿救得我?”
杜冰说道:“很远。李老先生去清水县给一个病人治病,结果这边也出了个急病,我便帮忙去接他,回来时因赶时间走近路,发现你漂在河里。李老先生说你泡的太久,怕是一般人治不好你,白丢了一条命。于是我们带着你回玉州,一路上边走边给你医治,还真就退了你的高烧。”
她不知清水县离玉州有多远,总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