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她感?到了热。

林听想?收回手,却见段翎用?尾指勾住了她尾指, 只?是勾住, 要牵不牵的,没下一步动作。

她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

微红的烛光打?在段翎脸上, 柔和了精致的五官,唇红齿白,似容貌姣好的探花郎, 瞧着很和善,没半点属于?锦衣卫的阴狠毒辣。

林听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拒绝段翎, 可她也无法立刻接受他说的话,毕竟他们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不是说能变就能变的。

片刻后, 她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如?果我不答应你, 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做不成朋友了?”

段翎缓慢地松开了她的尾指, 淡笑道:“怎么会呢。”

尾指的温度渐渐消失,林听无端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随之而来的是心乱:“那就好,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他神情从容:“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试着喜欢我?”

她脱口而出:“不是。”

段翎抬了抬眼:“既然不是不愿意, 那就是愿意?”

林听招手唤小二?拿壶茶水过?来,不停地倒茶, 不停地喝茶,以掩饰心乱,没从正面回答他:“你得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假成婚需要时间考虑, 这件事也需要时间考虑,稍有不慎,极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虽然段翎说不会有影响,但她觉得还是会的,多少会有点。

林听在段翎出城办差的一个月里,仔细地回想?过?从前,发觉自己偶尔会被他的皮囊吸引。这是出于?纯粹欣赏,还是出于?女性?对男性?的打?量?她突然不太能确定。

有些事,不去想?,就永远发觉不了其中的不对劲。一旦去想?,就会出现自我怀疑和不确定。

林听便是陷入了这境地。

最重要的是,段翎亲了她几?次,她居然没任何不适,反而有点贪恋他的靠近,他的气息。林听越往下深思,越感?觉自己要疯了。

段翎唇角扬起弧度,拿走她手里的茶壶,放到桌子另一边:“你这次准备考虑多少天?”

茶壶没了,林听不再灌自己喝茶,思索道:“十天。”

他笑了声?:“好。”

玲珑阁的舞台表演很精彩,台下百姓大声?喝彩,喧闹不已。可林听现在听不见旁人的声?音,耳边只?剩下段翎的声?音,仿佛忘记了自己今晚来此的初衷是看表演。

她无意识地捏紧手中还有少许茶水的杯子,随后放回桌上。

段翎看茶杯边缘的胭脂,林听今天到段府见冯夫人,为表重视,略施粉黛。此刻,她唇上的胭脂沾到茶杯,留下抹鲜红色。

他移开眼,不再看,又?问:“所以你是要在这十天里想?清楚,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林听迟疑:“嗯。”

段翎若有所思:“既如?此,我们在这十天里要经常见面,最好每天都见面,长时间待在一处。”

她不明所以:“为何?”

“你不多加接触我,整天待在府里想?,是不能确定你对我有没有男女之情的。只?有多加接触了,你才能确定你的心意,不是?”

段翎说话轻声?细语的,令人情不自禁地跟着他思路走。

林听觉得段翎说得有道理:“可你是锦衣卫,要办差,一个月只?休沐三天,我们接下来如?何每天都见面,还长时间待在一处?”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用?的是林听喝过?的杯子,薄唇因此被杯沿的胭脂染得微红,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你处理好布庄的事了?”

桌子有一整套杯子,林听没留心他拿哪个杯子来喝茶。

“处理好了。”

段翎慢慢喝完这杯茶:“你的书?斋近日可有接生意?”

林听摊了摊手:“没有,今安在说他的狗病了,要照顾狗,没空接生意,下个月再接生意。”

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