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小孩儿一样,问她?愿不愿意去放纸鸢。
但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脸俯视着他。
她?拒绝了他的称谓,听见“妹妹”两个字,眉毛拧得都快要断开。
最后更是扯断了风筝线,将纸鸢丢进水池子里,举着“棒槌”似的胳膊嚣张跋扈地让他去荷塘里放风筝。
一个蛮横无理的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西洲的猎兽大?赛。
他俩迷了路,掉进用作陷阱的深坑里。
她?仍是个火冲冲的脾气,即便跳起来摸不着陷阱的边,也一个劲儿往上?蹦。
边蹦边大?喊:“有人吗?!”
他无法理解这样浪费体力的做法,且已习惯安安静静地等待。
只是他实难适应这样看起来永无止境的聒噪,忍不住提醒她?此地偏僻,又极容易撞上?妖兽,不妨先?作休息。
可她?自?有她?的道理,说是就算偏僻,也还有他俩这样倒霉的。又说累了,想要睡觉。
听着是在抱怨,却使他陷入一点说不上?来的微妙心绪。
就好像一株病恹恹的树。
周围所有人都要将它隔开,视为异类。
可在无人知晓的地底下,另一株树的根悄无声息地缠绕而上?。
这心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瞬间便消失在她?颐指气使的吩咐下:“裴褚崖,你?把?尾巴变出来,让我垫着睡,也免得弄脏我衣服。”
他紧绷着脸拒绝:“不好。”
“凭什么!现在还有你?拒绝的份儿吗?”她?恼声道,“到时?候我冻死了,大?有你?的缘故!”
他已想不起当时?的心境,只模糊记得最终还是被迫化出狐尾。
而她?竟也真压着它睡了一整晚,紧紧抱在怀里,最后还粗蛮摸了两把?,道:“裴褚崖,你?这尾巴倒生得不赖,摸起来也舒服。”
还是那样蛮横无理。
却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第三次见面,是在楚府外的大?街上?,一家?书?坊外面。
这次见面匆匆而过,他想,她?很可能根本不记得。
他只远远看她?一眼
好几个世家?子弟围在她?身边,领头的那个高高举着个袋子,趾高气昂地问她?:“楚念声,你?猜这是什么?猜对了就送你?,你?还能和我们一起玩儿。”
最终她?没猜。
而是用手里的书?打了那小孩儿一下,直接抢走了袋子。
她?应是不知道,在她?走后,那些个小孩儿活像一个个晒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站在一块儿。
拎袋子的小孩儿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便指着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又气又难过地吼道:“都怪你?!我都说了直接约她?玩儿,你?偏要先?让我说那条破鱼的事!这下可好了,不理我了!!”
那高马尾嗫嚅着说:“可我哥哥就是这样说话的嘛,先?说些其他不相?干的,再说最要紧的,也不显得突兀。而且,而且我也没想到你?会让她?猜啊,还……还那种表情。”
“我什么表情?!你?说清楚,我什么表情!”
一群小孩儿哭了嚎,嚎完了又差点打起来。
最后不知是谁说了句:“真羡慕那姓裴的半妖,无需找什么由子就能和她?一起玩儿。”
这话引来接二连三的叹气声,又不知有谁道:“听我爹说,是因为他俩有婚事啊。”
“婚事?”领头的问,“这个很重要吗?”
“大?概吧。”那人严肃地点点头,“我问我爹能不能再添一个我,他把?我揍了顿,险些在祠堂跪一整晚你?们别告诉别人啊,要是让我爹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不说不说,咱们谁跟谁啊。不过听你?爹这意思?,应该是只能一个人有这婚事。”领头的那小孩儿沉思?片刻,忽道,“那你?说,要是那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