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样,好事者纷纷跑过来告诉他。
好事者都有谁?
看不上他的人,认为他爬床的,身份低贱的,认为他魅惑主上的。
被宠幸的姬妾也一个两个如久旱逢甘霖,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打扮的跟开屏孔雀一样,跑过来找燎烟寻衅滋事。只要不是陈茗派人过来专门收拾他,燎烟向来是来一个干一个,来一双干一对,口角解决不了那只好动手。燎烟能让人扭着水蛇腰来,捂着眼睛哇哇大哭地走。
干赢了燎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这些人也都怪可怜的。
不认命有不认的可怜,认命又有认了的可怜。
暗处的打量与揣测无处不在,一旦陈茗的权压与宠爱散去,无形的魅影就会露出獠牙。
总有人捧高踩低,过来看他笑话,要么给他好看。
也许,陈茗想让他清楚这些?
他早清楚了。
毕知梵被挪到了厢房,燎烟还是会替他煮药、喂药,日日更换纱布。
前夜的绷带取下来,上面依旧会渗有斑斑血液,但日益地少了,伤口凝结成痂,新肉重新长了回来。他腿的骨裂很严重,燎烟就让医师给他弄了几大块木板防止他乱动。浑身的青紫浮肿也在消减,渐渐露出他原本麦子般的肤色。
这人断断续续醒过几次,都是无意识睁开眼睛一小会儿,拼命聚焦,再无力闭上。
燎烟也不想照顾人,很繁琐,又需要细致,还需要偶尔给他按摩活动关节。这些事情他本可以让别人来做,但这人从他张口要来的那一刻起,就仿佛成了他的一个任务。
医师说他有可能成个废人,燎烟就说废人就废人吧,能把人救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