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看见他因挣扎而痉挛起伏的背部肌肉,疼的浑身哆嗦也不吭一声。

绿眼睛想要用最短的时间重新站起来。

医师其实说过,这人有些邪乎。毕知梵的身体在幼年时使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应该跟胡人们信奉的宗教巫术有些关系,顺其自然吧。

尝试许多天也走不了几步,毕知梵便拖着残废的身体做俯卧撑,到汗流浃背为止。

燎烟偶尔替他数数,一个,两个,三个……一百个……两百个。

燎烟就去睡了。燎烟会为他动容,但也知道,野兽们独自疗伤的时间,不容有软弱的同情。

大概这便叫……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这一年的除夕,陈茗去家千万里跟人厮杀,燎烟还是会替他担心。

没办法,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刻骨铭心的感情都给了这个人。当年陈茗囚父困母,杀灭庶弟子侄一百余人,也才二十来岁,大学都没毕业。

燎烟其实也觉得自己对他的担心像自作多情,像个笑话,像一只吃草的兔子在担心一头猛虎的血。那是他们必须要流的血。燎烟丝毫不怀疑,如果有特殊情况他必须死,陈茗会毫不犹豫。

他跑去问肖福总管叛乱的始末,又通过段二郎那边的关系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没多久,陈茗就用一只驯服的海东青送来了封傻/逼的信,说,烟奴,郎主鏖战玄黄,胸括四海,岂能让个小奴日思夜想?害的本郎也忧惧。收回你的心肠,等郎回来接着干你!

去你妈的!

燎烟险些把漂亮的鼻子气歪,大笔一回,写:郎主威武,郎主万岁。郎主不若把盯着我的人全撤了!!

陈茗就装死不回了。

没想到第十一个新年是跟毕知梵一起过的。

正堂那处鞭炮劈里啪啦响,陈府张灯结彩正门大敞,流水的铜钱发放出去,恭贺道喜不绝于耳。

莫文山作为府中名义上一人之下的侧君,主持年典。他先前的忐忑不安伴随时间已消去大半,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