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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的小燎烟眉毛都耷拉了下来。

在桃树上打盹儿的少年陈茗其实看了许久,突然倒挂枝头垂下身体,直接跟燎烟来了个贴脸杀。

吓得燎烟眼泪都差点飙出来:“妈呀!大白天的!” 没办法,穿来这里是个小孩,他连心智也似乎成了个小孩儿,很容易受惊。

陈茗才不会理会一个小奴的情绪,晃悠着身体问:“你这小童子有点意思,本郎问你这雏鸭为何能跟你如此亲密?”

燎烟心想他才不跟个古董熊孩子计较,抹了抹眼泪光,一板一眼地回答:“它们破壳第一眼见到的是我,自然便一直跟着我喽。”

陈茗继续问:“为何第一眼看见的是你,就跟着你了?竟连眼前的亲缘关系都能视若无睹?”

燎烟就很小大人地给他科普,带着在陈茗看来奇特的优越感:“这是某些动物特有的行为,比如一些刚破壳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会跟着它们第一眼见到的移动的物体,把它们当妈妈……嗯,这种行为也被称为印随行为。”

说话期间,两只一直咕呱叫唤的小鸭一只被他送上肩膀,另一只被他送进头发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这小孩儿未免也太可爱了。

陈茗跳下树来,低头俯视才长到他腰的小燎烟。也许是辽阔的湖面有了阳光的折射,他寒冷的眼睛闪烁出了粼粼的异光。

“第一眼,印随行为?” 他问。

燎烟被打破重塑,陈茗仗着自己的权柄法度将他在这个世界重新孵化。

令燎烟不幸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

陈茗几乎就要得逞。

燎烟终于不可逆地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在见不到陈茗的时间里,强烈的不安全感跟陌生感都给他的精神造成巨大的负担。

春日的花园,燎烟沾上了酒瘾,利用他身为郎主宠妾的权柄,令人在室外亭阁设帐会客。

帐内,燎烟把自己喝得酡红明艳,比绽放的满园牡丹还要耀眼。

他懒洋洋地醉卧在榻上,散发披袍,裸露的皮肤全是被陈茗今晨新操干出来的痕迹,噬咬的、肉体挞伐的,青红交错,欲态横流,宛若一幅荼蘼艳花图。以往这种情况,陈茗绝不会让燎烟见到任何人,燎烟怎么求都不允。

今晨陈茗离开前,燎烟抽出了陈茗腰中的刀,调情一样搭上他的脖子,诉衷肠般地威胁他:“郎主,烟奴今日要春游。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陈茗从刀光里看到自己目含春露般的笑意,问:“若烟奴杀了我,本郎主还是不应呢?”

燎烟就把刀换了个方向,搁在自己脖子上,继续无所谓地威胁:“那奴就杀死烟奴好了。”

陈茗取回随了自己半生的饮血古刀,柔情地说:“刀,凶器也。烟奴的手不能抚郎主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