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就是端坐的大佛,身边是少年僧,这样赤诚的金色笼罩着,他实在看不明白他们眼睛里的东西是什么。
少年僧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拉着祝青柃绕过佛像,往后门去。看祝青柃不开心,少年僧用手机翻译了话递过去,说:“你很好看,回家路上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
这样的困扰他从小看到大,姐姐祝福儿在学生时代被男同学的调戏,在路上被醉汉骚扰,这是他跟在身边见到,打回去不知多少次的。那没见到的呢?他不敢想。
从他留了长发,原本不明晰的性别也让他在路上,在学校被凝视,被骚扰。他想不通,想不通在这么神圣的地方,他们的目光为什么也那么赤/裸下流?也许是因为肮脏的血液早已遍布他们全身,即使他们的心信仰慈悲佛教,可那恶臭的血液每翻滚一次,流淌一次,上面的大脑被污血掩埋腐朽,下面那个下贱的东西就充血开始思考。
他为身为男性的自己感到悲哀,为跟这样的人是同类感到恶心。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变成他们,上天赋予男性比女性强大的力量是用来扛起家庭重担,用来保护家人,而不是用来压制住女性,挥拳向家人;生在重男轻女的社会,是千万年来封建思想的蚕食,而不是预示着身为男性就有特权,有挑拣凝视弱势的权力,男性已经被这样的社会骄纵得快要一败涂地了,该重新进化,让自己穿上衣服不是人模狗样,而是完全的人样了。
祝青柃生涩地用蓝毗那语谢过少年僧,他拿来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心里不知为何,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