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颤抖间鲜活了起来。
他从前喜欢看着祝青柃,看烟霞似的红一层层浸染,又被他从祝青柃身体里挤出去,变成爆发性的潮汐。
赤潮淹到他的指尖,就是让他豢养的凶物气势汹汹进发的号角。
今晚他看不见祝青柃含泪隐忍的脸庞,只能看见青绿色的蜻蜓振翅,尾尖连颤,瞧着似乎在水声潺潺处不停产卵。
这样的纹身简直太美妙了。
他的眼睛被翅尖的麟字侵占,他疯狂地想
蜻蜓是我的,祝青柃也是我的。
没有人能够从他手里再抢走一件他在乎的东西,又或是他在乎的人。他的金钱会给祝青柃光明灿烂的前途,权力会让他俯瞰世界,他的一切都会是他的,而祝青柃的一切,也该都是他的。
交易不能不对等,感情也一样。他掏心掏肺对祝青柃好,祝青柃不能这么薄情寡义,什么都不给他,还拿着他可望不可及的真心,送给别人。
他当然可以不爱他,但绝不能这么鄙薄他。
“够、够了……”
祝青柃气若游丝,低声求饶。
他宁愿被段寻麟打得体无完肤,又或者被放到展柜里去展览,也不想在柔软的床榻上架起一座桥,前头矮得钻进枕头里,中间弯弯往下沉,蜻蜓颤颤巍巍想要挣脱束缚,躯壳也摇摇欲坠,后面却又修得高,不受控制地贴向段寻麟,死死被钉住。
段寻麟一定不是人,是吸人精气的精怪,是有倒钩的怪物,所以才能叫人在这么宽敞的地方也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
“刚下过一场雨,水这么多,蜻蜓应该多产点卵……越多越好,越多越好……来年才能看到更多的漂亮小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