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来思考,安尧又说不出口。母职被赋予的形容词永远是“无私”,在古往今来的无数故事与实例之中,母亲天然会爱自己的子女,不求任何回报。可徐听寒家的情况是最特殊的那类,所以徐听寒越靠近就越怀疑,越渴望就越害怕。
老师们和巴珠已经吃好了饭,询问安尧要不要离开。安尧让他们先走一步,他们随后跟上。
安尧和徐听寒站起来,手牵在一起。在即将迈向饭店门口前,安尧扯扯徐听寒,徐听寒便弯腰认真听他说。
“没事的老公,你还有几天假,可以慢慢想,不用急着做决定。等你想好了,见或不见,我都陪着你。”安尧说,“你的想法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徐听寒笑着说:“好,谢谢遥遥支持我。”
因为涉案的巴珠叔叔婶婶不在这个县城,民警的意思是先把他们接过来再做调查。回到宾馆后,安尧又碰到了村支书,他似乎是特意在等安尧,见到安尧便急忙朝他走来。
“安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曲任格索说。“我今天去见了长老,把你说的情况向他反映了,他说很抱歉,在此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巴珠的叔叔婶婶和他住在一个宾馆,他已经教育过他们了。因为听说你们要去报案,他让我把巴珠的叔叔婶婶带来,让法律处罚他们。你放心,他们住四楼,在我房间隔壁,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敢下楼,不会伤害巴珠。下午我带着他们去派出所,把情况和警察同志说明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理。”
“谢谢您支书,您真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安尧高兴地说,“下午我们一起过去,有我们陪着巴珠,说不定他能轻松一些。”
“没问题安老师,对了,上午你说完巴珠的事情,我就托人联系到了他母亲。他母亲听说巴珠被虐待之后情绪非常激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天就能到。”村支书抬手看看表,“我先失陪了安老师,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下午我们派出所门口见好吗?”
“嗯,您去忙吧。”安尧和他挥挥手,转身上楼。回到房间后,安尧很兴奋地向徐听寒转达了村支书说的情况。徐听寒也很开心,“看来这些年,这里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这里只是进步的慢一些,但不会停滞不前。”安尧说,“我相信在我们的调研结束,对平那村产业升级改造活动正式开始之后,这里一定会变得更好。外来的思想和观念会或多或少影响到村子里的每个人的,没有人愿意永远被困在旧时代的阴影之中。”
徐听寒牵起他的手亲了亲,眼神中流露出真切的欣赏与钦佩。他喜欢安尧提到工作时永远发着光的眼眸,安尧不是过刚易折的铁,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水,无论何种环境都能很好地适应。而他愿永远做水边一块石,被水环抱的同时感受浪潮的每次拍打与触摸,无声地聆听水的渴求。
他守护安尧,而安尧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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